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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他们去了凃凃的老家,爬上了那个山坡,去见能让凃凃兑现诺言的人。

由于路途比较远,凃凃特意打开了导航,毕竟她是一个方向感比较差的人,回老家她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司机,都是家人带着她一起,但这次她执意要自己开车,让文成坐在副驾驶上。

“你准备好听故事了吗?”

“已经迫不及待了,感觉有点兴奋,还有点紧张。”文成坦言。

其实,紧张对于文成是必然,她喜欢凃凃,她知道奶奶对凃凃而言充当着什么角色,虽然只是去祭拜,但却也因此多了几分神圣感,但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现在终于踏上圆梦的道路了。

一路上,由市区宽阔的马路慢慢的变成乡间小路,路边的柳树逐渐变成松树然后是小叶白杨再到白桦,平坦的市区慢慢的过度到群山环绕,文成的眼睛不时的张望,看着高山和沿途的风景,不停的问着凃凃很多问题,凃凃都很认真的讲给他听。途经的每一个村庄都新立了牌子,写着村庄的名字。名字很奇怪,也很随意。看着一个个独立的小院子,文成突然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房子?”

“农村的院落,住起来终究是更让人踏实些。”

“你想要吗?”文成很认真的问道。

“好好欣赏你的美景吧。”凃凃笑着不回答她的问题。

“你的家乡真美,看一路的风景,就像是看人生一样,处处精彩,又处处有所不同。”

“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他生活环境的影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看着这一座座大山,真是让人又敬畏又喜欢,山的后面是什么?”

那后面藏着惊喜和故事,人人对未知都充满期待。

“山的后面是山,山的后面还是山,我去过,但从里没走尽过。体力有限。”

“原来你从小就充满冒险精神。”

“是大山赋予了我探索的欲望。”

这种感觉很不错,似乎是在交流风景,又好像在探讨人生的奥秘,文成是一个有胆量有内涵的人,一路以来他果敢有担当,认真又负责,对待任何事都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有着比凃凃还要强的探索欲和征服欲,生活积极乐观向上,还有一身似乎永远也用不尽的拼搏劲头和奋进的力量,偶尔也有些小霸道。骨子里透出的正气经过岁月的打磨后更是增添了几分沉稳和踏实,凃凃天生是一个慕强者,面对这样的文成,她很难不心生敬慕之情。

他们给奶奶带去了鲜花,为了表示尊重传统和规矩,凃凃没有带着文成离奶奶太近,两人坐在周边休息,凃凃指着山下的那条几乎已经荒废的路,告诉文成:

“那是我小时候上学走的路,是唯一一条,冬天,我会包的像是一只北极熊一样,背着大书包,晃晃悠悠的出现在那条小路上,有时候会和小伙伴停留在哪玩游戏,然后再跑着回家。我们会到地里去寻找铁丝、铁皮或者铁块,装在衣兜里拿回家留着卖废铁。”

奶奶旁边有一大片白桦树,白色的驱赶,茂密的枝叶,真的很像着装整齐的卫士,那片白桦树是众多白桦林中凃凃最喜的。

凃凃又带着文成走到了北山坡,文成累的气喘吁吁,但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接着上了另一个小山坡,又翻下了一个山坡。

“哇,好漂亮!”文成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嘴微微张开,“竟然在这群山里藏着这么漂亮的地方。”

那是周边仅有的一片枫树林,地上的草由于被羊群啃食了一遍又一遍,所以显得很干净,但在这个季节地上被铺上了薄薄的一层落叶,像是一张地毯,正值秋季,枫叶的颜色都已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样子,虽掉落很多,但树上依然很茂密,文成兴奋的躺在地上,凃凃也躺在了他旁边,抬头透过枫叶的空隙看蓝天,静止的画面让两人似乎醉在了梦境里。偶有秋风吹过,吹过树叶,发出唰唰唰的响声,也偶有几片树叶在空中飘飘摇摇的飞落在他们的身上,看着心里舒坦极了。

“凃凃,你的家乡真好。这里好像藏着永远都探究不完的惊喜。”

“这都是大自然的赠与,我们这里的人都很爱护树木和群山,偶有外村人偷着来砍树,村里都会自行组织护林队去驱赶。不希望他们有任何的破坏。”

“怪不得我看到刚刚我们经过的那个村庄山上树就很少,感觉光秃秃的,一转过奶奶坟墓东边的那个弯,森林就像变魔术一样,一下子就出现了。”

再往西走,有一个沟谷,谷里长满了高高的树和密密麻麻的深草,两边也都站满了高大的杨树,一直延伸到高山里,看着冷琳琳的,而且一眼望上去根本看不到任何空隙,让人望而却步,不敢走到里面去一探究竟。文成似乎明白了凃凃口中‘敬畏’的真正含义,它只能亲自感知,语言根本描绘不出来。

“这座山有名字吗?”

“有,别看它有着茂密的森林,但它的名字是‘雷劈石砬子’。”

凃凃带着文成往北走了一段距离,为的是能够离的远一些,看到山顶端。

“相传,很多年前,有一条大蛇历经磨难,有了法力,但它却经常下山危害百姓和牲畜,闹得百姓对它又怕又恨,后来被天宫知道,并没有处死它,而是把它压在了这座它经常活动的山上接受惩罚,冬天走过的时候,你就会看到山顶冒着热气,烟雾弥漫在山头上,老人说那是大蛇在呼吸。夏天雨季来临,有时候会打雷,每一次雷起,都会劈向那座山,在这座山里有一座比这矮的山,这个位置看不到,它早就被劈成了两半,而且随着积年雷击不断,那两半山峰距离越来越远,山体中间全是劈落的碎石,我小时候去过几次,总是觉得害怕。所以后来就很少去了。那里的蛇很多,而且个头很大,毒蛇毒性很强,小时候,经常有羊在那附近被咬,有时还会丢小羊,后来两个羊倌一起打死过一条蛇,两头羊一起驮回了村里,头尾都拖在地上。所以那里除了牛羊倌,夏天很少有人去那里,我只敢在冬天去。”凃凃看看文成,笑了笑。

“几十年前,这里的野生动物很多,老虎,狼,狐狸,蟒蛇,猫头鹰,野鸡,狍子,獾子……大伯小时候就是老虎嘴里逃生的幸运娃,他在山上睡着了,结果醒后看到了老虎的背影和流在他旁边的一滩老虎的口水。”

文成就像是听神话一样,听着发生在凃凃身边的过去。同时也慢慢开始喜欢上这个神秘的村落。

“这里人对蛇有着天生的恐惧和尊崇,有很多关于蛇与村民的传说,蛇的报复心理极强,老人见到蛇都不会打,说蛇会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它们也有家族。很多都已得道,在这有很多被人们供奉的蛇仙,据说,家家供奉的保家仙就是蛇仙。我从小就怕蛇,一看到蛇就不敢动,立在那傻傻的看着,这让我很苦恼。长大后为了克服对它的恐惧我就经常看有关蛇的视频,查找蛇的图片。我们上学的时候,天要下雨的时候一定会看到蛇横过大道,任何山路都会有它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