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可以,辛甜希望自己出来没有问过唐如锦这个问题。
这样,她就不会听见他说:“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只是哄着你开心罢了。小辛,你知道的,我等了溪泞很多年,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我的身边……”
后面的话辛甜都听不清了,她忍无可忍,直接冲了出去。
她听见唐如锦在她身后喊她的名字,他似乎是想要追出来的,却因为温溪泞的痛吟作罢。
辛甜的口袋里还剩下三元,不够打车,只够她坐上医院门口的公交车。
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辛甜戴上口罩,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哭。
辛甜,你好歹是一个公众人物,被人认出来,还是在公交上哭,就太丢人了。
这般想着,她到底忍住了恸意。
辛甜不用看,都能猜到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是难看的。
这样剧烈的奔跑,对于她而言,是艰难的。
她的心脏不好,称不上心脏病,可也是十分孱弱,经不得太多剧烈悲喜。
辛甜坐的是北城的环城公交,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经过她,没有一个人察觉她的低落,也没有任何人认出她。
这个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单单是自己努力生活,就已经用尽全力,哪里有力气关心旁人。
辛甜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睡。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公交车停在终点站,车上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司机坐在路边的草坪上,正在抽烟。
外面的雪下得很紧,辛甜拢了拢衣服,从车内走出来,朝着司机问道:“师傅,这是哪里?”
“终点站,北城燕山!”司机抽了一口烟,朝着辛甜道:“姑娘,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醒,你坐过站了吧?”
辛甜将手揣进兜里,有硬硬的纸片边沿划过她的指尖。
辛甜愣了半晌,才回忆起来,这是秦时遇给自己的名片。
也许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定数吧,黑底的名片上是烫金的行书,上面写着秦时遇的名字,电话号码,最下面的住址处,写着:竹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