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慢条斯理地点了保存，手机锁屏，揣进西装口袋，然后长腿交叠着换了个坐姿，表情似笑非笑：“怎么？你刚刚说的……不是8？”
夏有容一脸不可置信，却又不能打自己脸，只好结结巴巴地回：“是、是啊……”
可她明明说的是4啊？
她不至于连一秒钟前发生的事都会记混吧？
夏有容精雕细琢的淑女表情终于皲裂，不知为何，从江玄眼神里，她竟看到了轻蔑之意，似乎看穿了自己刚刚的想法一样。
“学、学校还有彩排，我先走了。”
她难堪地咬了下唇，尽力掩饰住那种被戳穿后的羞耻感，低着头快速下车……
还没正式开学，偌大的京一中校园静谧极了，除了准备开学礼彩排的学生和老师，几乎没什么人。
不过学生们还在享受寒假的最后几天，可办公楼6层、气氛肃穆的校长办公室里，对于学术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古板严厉的校长田汉文，已经开始工作了。
助理小冯刚送来一份教委下达的文件，离开房间前，他又看了为学校操劳大半生的老校长一眼。
记忆中，他几乎没见校长笑过。
有时他真希望校长别这么严肃，也能放松一下。
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校长花白的发丝在办公桌上、在文件上、在衬衫领口上，就不在他头上！
小冯摇了摇头，小心地帮他关上办公室门。
就怕外面风大，他头发会像蒲公英一样。
一吹，就散了……
田汉文正襟危坐，继续为京一中发光发热。
他一点也不觉得累。
做国内最好的学校。
这是他曾经跟一个人许下的誓言。
正忆往昔，门又被毫无征兆地推开，紧接着，有人喊他名字。
“田汉文——”
声音年轻，音色偏冷，带着调笑。
熟悉又怀念。
田汉文一愣。
DNA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