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种“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状态。
消极怠工了前五分之四个学期的荣月晓,为了出国去读数学系的梦想,也拿出高考前的劲头冲刺。
为了在最后几周内补齐所有知识,她已经开始坐着学、站着学、走路学、吃饭学、就差睡觉学了。
今天晚上开始,她终于可以睡觉也学了,啊不,应该说是不睡觉光学习。
孟珍珍没有社会姐这样的刻苦精神,如果有的话,可能当初她考研就不会滑铁卢了。
她把所有该背的都录了下来,还准备好了视频社区的自动翻译插件,自觉万无一失。
因为插件是全语言的,她测试了预一的俄语试卷和预二的德语试卷。
可以说,依靠强大的拍照翻译功能和自动翻译插件,就算现在考巴利文她也有信心能及格。
她这样的咸鱼连见识一下通宵教室气氛的兴趣都没有,直把个头摇得快要掉了。
……
晚上七点照例是三天一次的电话粥时间。
考虑了一下小哥哥的接受程度,孟珍珍还是没敢把池逞的事情讲出来。
她怕他一时热血上头会杀到城都来,怕影响他工作,又怕他不以为然,或者觉得自己矫情,干脆对此缄口不言。
“上回不是跟你说我有个同学正在和你小叔叔相亲吗?我今天才知道,她居然根本不记得你小叔叔长什么样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生活琐事。
听着从话筒里传过来小哥哥那有些失真的声音,孟珍珍觉得有点委屈,说好不会异地恋的呢。
在一段孟珍珍自以为是舒适且不尴尬的沉默后,小哥哥问,
“这几天你那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孟珍珍突然想起来,昨天跟幺舅汇报工作的时候有告诉他池逞在追自己。
这家伙不会把这等机密泄漏给陆隽川吧?
想到此处,她更加小心了,“没有啊,就是老样子,学习也好,工作也好,都是按部就班。”
对,池逞这个问题,属于工作上的事情。
陆隽川没有多追问,只是在挂电话之前,破天荒地主动说了“想你”。
声音很轻,但是撩拨得孟珍珍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知道之前电话里都是她主动问很多次,他才会吝啬地回答一句“嗯”。
挂掉电话出了四教的办公室,仿佛被充满电的孟珍珍从隐蔽的小路绕到新教学楼的通宵教室。
陪着荣月晓在通宵教室学习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妨碍她提供两杯爱心冷萃冰咖啡,放在搪瓷大茶缸里带去慰问社会姐。
“里面放了糖,困了你就喝一点,”她看看这位学习尖兵大大的黑眼圈,直接劝退,“我看你已经很困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荣月晓坚决拒绝,并把这个在思想上拖后腿的家伙赶出了通宵教室。
孟珍珍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脑中无限回放着小哥哥的“想你”,竟也没觉得路上只有两三个行人,是一件挺瘆人的事。
突然后边响起了自行车的铃声,孟珍珍下意识往路沿上一避。
那么宽的水泥路,自行车愣是从她的身边擦了过去。
距离拉开到十来米远的时候,自行车上的人突然扔了一个报纸包下来,“啪”地一声掉在路中间。
是的,那人是故意扔的。
孟珍珍清清楚楚看到了他手部的动作,为了不暴露报纸里的东西,临扔之前,他还在折口的地方按紧了一会。
这时走在孟珍珍前面的老头弯腰把纸包捡了起来,假模假样地往前头骑走的自行车的方向喊了两声。
那个故意扔下纸包的自行车手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而孟珍珍也听出了这个声音,心道,原来老汉儿就长着个样子啊。
下一秒,只见老头打开了报纸,里面是厚厚一叠十元纸币,看起来能有千把块钱。
老头四下张望,仿佛刚刚才看见全程旁观的孟珍珍,“你都看见了?
既然被你看到了,我也不说什么虚的,这钱我不打算还给人家了,要不我们二一添作五?”
孟珍珍冷笑一声,这是什么古董骗局,天降横财真的会有人信?
这帮子人真是没完没了,她不喜欢小鲜肉,难道就必须是个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