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爻第一次面上难掩痕迹,眼中隐约泛着水光,玄武看着她,不由紧了紧拳头。
扶风则拿摄灵萧敲着掌心笑道:“啧啧啧,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能不能顾及一下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感受?”
这边四目相对的两人正尴尬,听了扶风的话,惊鸿赶紧挣扎着要往后退,北辰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漠然道:“你确定要本君放手?”
见她还在挣扎,只得放手。失去北辰的托扶,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由往地上坐去,北辰只得一个伸手,又将她拖起,顺势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泰然自若地往出走去。
惊鸿瞧了眼前边的四人,尤其是表情怪异的扶风,羞得满脸彤红,索性将脸埋进北辰怀中。
扶风啧啧地砸着嘴戏谑道:“玄武星君,少灵主,咱们来的不是时候,这就都回了吧!”北辰却头也不回地道:“去正殿等我。”
北辰这边抱着怀中的女子,心下暗道:“平日见她确有些消瘦,没曾想尽轻飘至此,如此修长的身子抱着竟如只温顺的猫儿般轻巧!”
惊鸿俯在北辰怀中,一股似有如无的清香慢慢游入她的鼻腔,似那沉香榻的味道,又仿佛还夹杂着隐幽潭中的香气,清凛淡然。
她有些不舍地抬起头,仰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那有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竟隐隐希望这条路没有边际。
只可惜,不多时便到了她的房前,北辰抬脚轻轻将房门踢开,丝毫不顾庭中吃惊的仙娥们,径直往里走去。
紧随其后的四人,扶风笑盈盈的打头,带着玄武窫爻往正殿而去,窫爻的心,痛的几乎无法自持,此刻她多想转身离开啊!可是她没有立场离开,她也不许自己如此离开。她振作般地整了整衣襟,加快脚步率先进了正殿。
北辰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榻上,用眼神示意她撩起裙角,惊鸿看着北辰命令式的眼神,将裙角往上提了提,露出肿胀发紫的脚踝。
北辰单手微抬,一缕紫气便萦绕于惊鸿的脚踝间,肉眼可见,不多时她的伤处便不再红肿。北辰收起神元,看着女子白皙的皮肤上几处明显的溃口,若有所思。
惊鸿赶紧扯下裙子盖住伤口,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刚才我以为是扶风又偷我的酒,就想着吓唬吓唬他的,没成想是你!”抬头见北辰转身往外走去,她轻咬朱唇,懊恼自己又闯了祸。
目送北辰高大挺拔的身姿走远了去,惊鸿重新拉起裙摆,看着腿上的伤口,最近自己身上出现的这些溃伤,一日比一日严重,也不知逍遥仙什么时候才来!
偏殿到正殿的短暂距离,北辰思绪急转,“那溃伤好生霸道,自己的神元竟无法疗愈。着实不是寻常伤口,只是男女有别,不好仔细查看!”想着,已经进了正殿。
见北辰进来,玄武窫爻准备起身,北辰清冷道:“不必起了。”说着自己也坐了下去,边斟茶边道:“何事?说吧。”
窫爻看着茶案缓缓道:“苍冥渊暂无动静,只是妖族这几日平凡闹事,近日更是扰到了南极天,还伤了水云天门下弟子。”
北辰测头看向窫爻,清冷道:“妖族乃南极天统御之内,自有苍泽处置。”
玄武接道:“苍泽神君日前闭关了,故而兰絮寻到窫爻处。”
见北辰有些不解,窫爻接口补充道:“兰絮乃苍泽神君的大弟子,因管着丹药一事,便与我熟识。故而寻我,想求助于神君。”
北辰轻嗯一声,示意窫爻继续,窫爻咬咬唇接着道:“兰絮说他们也曾谴人去与妖族交涉,但妖族那边只说妖王延维闭关了,日后定会禀告,给水云天一个交代。
可依旧有妖众日日前往寻衅,一通打闹之后便又速速撤去。妖族这些年安分守己,突然如此,兰絮怕此事处理不当,累及水云天事小,再惹妖族与天族起了纷争事大,所以……”
北辰听了看向玄武道:“此事,我们不好私下插手,你明日去禀了天君,请他示下吧!”
说完又看向窫爻道:“那天蟾草该是差不多了,你有族中事物要处置,又要开炉炼药,这段时日,不用时时耽搁于此。”
扶风适时接口道:“正是、正是。”说着转向北辰道:“人家少灵主有一族事物要处置打理,你早该体恤些,如若需要,本皇子也可替你效劳一二嘛。”
窫爻看向扶风,扶风眨眨眼将头扭向北辰,心道:“你同北辰本就没戏嘛!”
窫爻转头看向北辰,起身行礼,正色道:“多谢神君体恤!窫爻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