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易霖眼睁睁看着顾淮之身边的小厮急匆匆的跑去寻正准备歇下的盛挽。
说瞎话眼都不眨。
“夫人,不好了,表公子逃了出去,想来没死心,还想剃度。”
“什么!”
“不过您放心,公子这会儿追了出去,定然不会让蒙了心的表公子得逞。”
易霖怕:……顾淮之啊顾淮之,你就是只不要脸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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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帝遇刺,正是慕将军回朝举办庆功宴当晚。
这事来的突然,九五至尊伤的严重,宫中彻底乱了。
阮蓁睁眼。看着早已恢复如初的手背。
短+,是真的短了。
她缩在一角,抱膝而坐。
一闭眼便是范坤放大的脸,和那形如魔咒的声音一次次在耳侧回放。
——我想要你很久了。
屋内点着一只烛火,噼里啪啦发着声响,屋外狂风呼啸,窗柩发出连绵不绝的咯吱声。
寒风徒然刮了进来,‘噗呲’一声。
屋内唯一的光亮倏然熄灭。
慕将军带兵已在回临安的路上。
而她也是那天被抓的。
阮蓁算着日子,明日进寺庙,抵多待上两日,结束便回去,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黑暗中,少女面容憔悴。她垂眸,咬了咬唇重重磕上床头的小匣子。
疼的吸了一口气。
而后,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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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檀云进屋,伺候阮蓁梳洗。
阮蓁正站在窗前,视线朝下看。
檀云上前,顺着阮蓁的视线看过去。
是范家的随从,光是楼下院外就有五六名守着。更别提楼到处,同各处巡逻的。
阮蓁收回视线,伸手亲昵的给檀云歪了的发簪拨正。
而后,她看向刚进屋的葛妈妈。
“葛妈妈宣病,檀云在客栈伺候,梵山寺就莫跟着去了。”
“这怎么成?”
阮蓁见葛妈妈突然担忧的神色,她指间一颤。而后安抚道。
“你二人留在此处,许氏断然不会拨下随从看护你们。”
“待我走后,你们便往西自去最近的汇安县,虽然是个小县城,可傍水而居,水路便捷,等我找你们汇合。”
葛妈妈哪里放心:“姑娘如何摆脱那些人?”
阮蓁垂下眼帘:“听我的。”
葛妈妈也知,多一个人多一份困难。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点头应是。
檀云抱着阮蓁的胳膊,吸了吸鼻子:“那我们说好了,等姑娘。”
姑娘若没来,她和葛妈妈便回去。
殊不知,阮蓁在留给自己和葛妈妈的包袱里塞了一千两银子还两人的卖身契。以及一封连夜写的信。
若军队入临安时,她没有成功找他们汇合,便让他们自行结伴离去。
天大地大,总比跟着她强。
阮蓁太清楚权利的重要和人命的不值钱。
一炷香后,一群人浩浩汤汤前往梵山寺。
为显心诚,徒步爬山。
许氏自昨日那顿饭菜后,见了阮蓁后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高声质问。
“你是故意想要咸死我吧?”
阮蓁一步步踩着台阶,无措道:“是哪里不合嫂嫂口味?”
许氏:!!!
她深深吸了口气,也清楚做菜这件事若是计较,外人得知定然指责她使唤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