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仕廉同样兴致很高,他和夏震龙聊起了未来。二人越说越起劲儿,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似乎天下即将落到他们的手中。
二人聊着聊着,不觉已到了正午时分。吴仕廉说:“夏兄,咱们真是越聊越投机啊!现在已到正午,夏兄若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个便饭,我准备酒席,咱兄弟便喝酒边聊!”
夏震龙点了点头,他觉得还有很多话要和吴仕廉聊。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何盛走到吴仕廉身边说酒席已经备好了。吴仕廉站起身,一伸手邀请夏震龙,“夏兄,请随我入席!马舵主,你也一起来吧,咱们还没喝过酒吧?”接着,吴仕廉又吩咐何盛:“你将周居兰也叫来一起入席。”
吴仕廉拉着夏震龙的手,相携来到隔壁的房间。只见房间正中的大桌之上摆满了一桌的菜肴,各种珍馐美味琳琅满目。马舵主看着,心里也是暗暗咋舌,都说吴仕廉吝啬刻薄,可是这满满一桌酒菜可是下足了血本,看来吴仕廉这次诚意满满啊。
吴仕廉将夏震龙推上了上座,吩咐马舵主、何盛等人也一同落座。吴仕廉在夏震龙身边坐下说:“明日严策武来此,免不了设宴款待。夏兄也帮我参谋参谋,看以今日这样的规格招待严策武行不行。”
夏震龙见惯了大场面,这些珍馐美味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他还是连连恭维吴仕廉:“真是有劳吴兄费心了。不过这样的招待不能让老兄你都揽下来,明日晚上,我万青帮也准备下宴席,请老兄和严策武也到我府上,让我尽一番心意。”
吴仕廉听罢哈哈大笑,“好,好!全凭夏兄吩咐。来人,倒酒!”
吴仕廉准备的酒也是好酒,酒入杯中之后,香气四溢,让人有未饮先醉之感。吴仕廉正准备举杯之际,周居兰赶来了。
吴仕廉脸色一沉,“周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才姗姗来迟。”
周居兰一边擦着汗,一边尴尬地笑着,嘴里讪讪地说:“吴兄说的哪里的话,我一接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
夏震龙刚想为周居兰解围,“哈哈哈,”只见吴仕廉又笑了起来。“周兄,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我们也是刚落座,还没有举杯呢!周兄若是真来迟了,恐怕就得自罚三杯了。周兄,快坐吧!”
周居兰看了一下桌上的各人,自知今日不同往日,自动地坐在了下座,排在了何盛的下面。吴仕廉对此不以为意,举起了身前的酒杯对夏震龙说:“好了,夏兄,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夏震龙连忙举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只觉得一种独特的浓醇香气从舌底传来。“好酒,好酒!”夏震龙忍不住赞叹到。桌上的其他人也都赞不绝口,“这可真是好酒啊!”
吴仕廉得意地笑了笑,“这是我一直珍藏的佳酿。不过诸位放心,还有很多,等我们事成之后再开怀畅饮。大家都动筷子,不要客气!”
夏震龙和吴仕廉动过筷子夹菜后,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吃了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场面热烈。
夏震龙本不是贪杯之人,但是吴仕廉的酒确实不错,让人欲罢不能,加上夏震龙心情舒畅,不知不觉,酒就喝多了。马舵主也一样,他本来还想为自己帮主挡几杯酒,可是力不从心,自己也已是不胜酒力了。一顿饭过后,酒桌上除了吴仕廉,其他人都已是晕晕乎乎的了。
见到吃得差不多了,吴仕廉也不管其他人,拉起夏震龙的手,到了隔壁书房继续聊天。至于马舵主和周居兰,何盛则安排到了另外的房间休息。
吴仕廉带着夏震龙到了书房坐下后,叫来家仆奉上茶水醒酒。吴仕廉看着身形不稳的夏震龙说道:“夏兄啊,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哦,吴兄,你……你说。”夏震龙努力控制自己的神志,尽可能把话一字一字说清楚。
吴仕廉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色,“夏兄啊,这严策武加入我们可以说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有了严策武和他的驻军和我们一起举事,可以说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了。可是,若是我们进展顺利,一路势如破竹打下天下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夏震龙迷迷糊糊,有些没听懂吴仕廉的话外之音,“那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不是大功告成了吗?”
吴仕廉摇了摇头说:“到时候严策武会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呢?我担心到时候他会除掉我们啊!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白白辛苦一场为他人做了嫁衣吗?所以说啊,这些事情我们得早做打算才行。夏兄啊,我拿你当做自家兄弟,才和你说这些话的。”
夏震龙心里一动,酒也稍微醒了几分。其实夏震龙早有自己的打算。他想着日后若是一切顺利,便会和严策武联合在一起首先除掉吴仕廉。严策武和夏震龙经历相似,都是被吴仕廉以子女为胁迫,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严策武一定会和自己一样,不会忘记吴仕廉的所做所为,将这个仇记在心里。而且在他们整个起兵叛乱的势力之中,吴仕廉应该算是是最弱的一方。因此他和严策武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吴仕廉的。打天下不容易,平分天下更不容易,以后肯定又会掀起腥风血雨的。夏震龙心中暗想着这些,却还是依然借酒装着糊涂,“吴兄啊,我想不会如此吧。毕竟我们共同打天下,这些事情,还是等到我们打下天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