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顺出了侯府,登上府中高台一望,吓得腿麻了,侯城外密密麻麻全都是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人实在太多了,鄂顺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估算着围城的最少也得有个七八万了吧。
他们举止整齐划一,嘴里不断唱着杀气腾腾的反诗。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吴王曰杀杀杀!”
要知道几乎所有能战之兵都被鄂顺一股脑派去前线了,侯城之中就剩三千亲卫了,这还怎么打?
“邓九公都打到侯城下面来了,你们就一点消息都没有?”鄂顺惊急反怒,狠狠喝骂着身边的侍从。
“侯爷莫慌,他们进不来的,这就是一群造反的奴隶而已,人再多也没用。”
这时忽然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上前禀道。
鄂顺这时才仔细看向城下的诸军,有菜刀,有钉耙,有木棍,有大棒,披甲率还不到十中有一,竖着吴字大旗,看着就是一堆杂牌军。
领头是一个面黄肌瘦,银盔银甲的男人,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吴王了吧。
甚至攻城器械都没有,怎么可能打得下来,只需守上几日,等仙人打退邓九公,大军回来,这群奴隶全都要死。
鄂顺正在计划着以后要怎么屠杀这群胆敢造反的该死奴隶。
但为首的那个骑在马上的银甲男人挥刀一砍,城门连带着城墙碎成了虚无。
吓得鄂顺一个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吴昊瘦弱的身子仿佛天神下凡,声音传遍千里:“传令三军,破城无需封刀匕!王侯百官皆可杀。”
“破城无需封刀匕!王侯百官皆可杀。”奴隶们一边欢呼一边唱着反诗,朝着缺口处涌了进去。
他们都如同饿狼们一般,扑向侯城。
这可南伯侯侯城,城内皆是显贵官员,连个黎庶都找不到,个个腰缠万贯,还不得不抢个痛快?
三千亲卫固然训练有素,但早就被吴昊那开天辟地的一刀吓破了胆。
再加上奴隶们有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亲卫们又如何能挡?仅仅两炷香的功夫,亲卫纷纷授首。
但南伯侯已经在他们的掩护下,借着密道逃出城来。
密道通往离南侯城最近的一座大山,百草丰茂,树木丛生,任谁也找不到这来。
但就在他爬出密道的时候,如同恶魔低语一样的歌声,又在鄂顺耳边响起。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吴王曰杀杀杀!
我生只为杀人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王侯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三军众,破城不须封刀匕。”
鄂顺面色惊恐的转头一望,只见吴昊面无表情的一边磨着刀一边低吟着长歌,似乎等他许久了。
“上仙,我鄂家世代礼仙敬神,为何要追着我这小小凡人苦苦不放?”
鄂顺颤抖着身子跪拜在地上祈饶着:“若上仙愿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拜上仙为国师。”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