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底是不是那周室蛮人的间谍潜伏在姬伯和姬伯长子身旁!”
“还请姬伯给此贼人卜上一卦。”
“倘若不是,孤也好还他清白。”
“倘若是,正好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闻言姬昌心中懊悔,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怎么没想到来之前给散宜生卜上一卦,伯邑考都死了,散宜生又能好到那里去?
而这时,站在子受身后的申公豹冷声道:“王上有令,即刻起卦算出这散宜生的根脚。”
姬昌无奈,只得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铜钱。
铜钱在空中飞舞占卜,姬昌面色凝重至极,但注意力却没有一点在铜钱之上。
他清楚的知道,商王不是在让他算卦,而是在逼他,逼他出卖自己最宠幸的重臣门客。
如果他说散宜生有罪,那散宜生肯定死定了,不仅如此还会被当做背叛炎黄正统的贼人,永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若这样,谁还愿意投靠西岐,谁还愿意投靠他姬昌?
如果他说散宜生无罪,那他便死定了,而散宜生也未必能活。
毕竟商王能把散宜生抓来,说他窃取土豆,必然证据确凿。
即便真的证据没有,伪造出来的证据也有了。
想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王上,此人身上被人蒙蔽了天机,臣实在算不出来啊!”
“算不出来?孤今日就问你,他到底有没有窃取土豆,到底有没有私通土方。”
“难不成他不是周室土方蛮人的奸细,而是西伯侯你派来窃取土豆的奸细?”
子受声音冰冷至极。
姬昌闻言,还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比起来两个全死,能活一个还是更好一些,想必散宜生也会理解自己。
只听他颤声道:“罪臣以为,这散宜生确有可能是窃取土豆的罪人。”
“好!既然西伯侯这等天下第一神算都如此说了,想必不会有假。”
“来人,将散宜生推出斩首。”子受轻一挥手,散宜生便被拖着走了。
走之前子受还对散宜生道:“孤本来从未想过杀你,毕竟这事也无证据,当西伯侯如此信誓旦旦,便只能请君上路了。”
“来世记得不要当商奸了。”
散宜生被拖走的时候,姬昌暗中悄悄卜算着散宜生是否死定了,但却只算得天机朦胧,一片灰雾。
应当是死定了吧。
姬昌叹了口气,对散宜生背影在心中道。
“汝妻子吾养之,汝无虑也。”
而就在这时,一个商王近卫端着一个盆走了上来,盆里面装着许多肉丸,散发着诱人肉香。
姬昌看到肉丸,又一次把头颅埋得极低,极低。
“此肉丸,乃是孤精心准备,用仙兽之肉所做,味道绝美至极。”
“西伯侯,你吃完便上路西去吧,行礼马匹孤皆差人为你准备好了。”
说完这句话,子受就转头走了,只剩下几个近卫在姬昌身后远处站着。
“罪臣拜谢王上。”姬昌对商王背影行礼又拜。
终于见到商王走了,姬昌看着肉丸脸上的悲痛再难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