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慕如宝坐在红色的纱幔之后,咬着唇,紧张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子。
随着男人的脚步渐渐靠近,她心里就越发的不能平静。
墨青锦将门关好,“我回来了,如儿刚刚去......”
他压着语调,让一切如常,只是才绕过外间的屏风,后面的话就顿住了。
摇曳的红烛,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可是大红的纱幔却将床上的人遮挡住,只透着一抹剪影。
而之前穿在女人身上的凤鸾锦衣,也被高高地挂在床边的衣架之上,在烛火的映衬下,似乎越发的红了。
及笄之礼上的三根发簪,一次摆放在妆台上,在烛光下莹莹闪着光芒。
她竟主动脱了衣裳,去了发簪......
墨青锦深深地凝望着那影子,只觉得满屋的红色,将纱幔之后的女人衬托得肌肤若雪,明亮,动人。
“你,可是洗干净了?”
慕如宝坐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男人的动静,实在承受不住这份尴尬,主动问了一句。
问完,才意识到更尴尬。
问人家洗干净干什么,唐僧肉等着她吃吗?她也表现得太心急了!
这么一想,她脸上的热度似乎又高了几分。而且,原本做好心理建设的她,这会竟有点后悔起来。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床脚的位置,那下面是她刚刚拿来的账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圆房本该是男女夫妻一生最完满的时刻,应该是情到浓时的极致交融,可偏偏被她用来算计。
若是如此,她之前口口声声叫嚣着他心机深重利用她,岂不是很打脸?
慕如宝心里怦怦乱跳,意志也有点不坚定起来。
“其实......其实我今天也很累!”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反悔,“你应该也很累吧,不如我们改天?这种事也很浪费体力的,你身体又不好,我们先休......”
她话还没说完,床幔已经被一双修长的手指掀开。
红烛的光从外面照进来,这一刻,她看清了他眼底浓重如墨却又灼热非常的神色。
她后面的话,如他刚走进来的时候那般,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只穿着就寝的绸衣,清洗过的长发随意披散在他的身后,只有一根玉簪轻挽着,往日里冷硬的气场也在这一刻柔和了许多。
而这一刻,慕如宝的目光被男人那深邃的视线锁住,再难移开。
她听见他低低的轻笑,像是带着宠溺和柔情般问她:“如儿可是悔了?”
“才没有。”她撇开眼,心跳如雷。
“那就好。”他轻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来,手掌覆上她光滑圆润的肩头,将她揽进怀里,“那就劳烦如儿亲自查验一番,看看为夫到底有没有清洗干净,嗯?”
低低的浅语响在她的耳畔,她不知道何时自己的手,被他带着覆上他的胸口,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如何迷失在他温柔的吻里。
跳跃的烛火透过床幔映衬进来,使得昏暗的床榻深处,刚刚好能看清彼此的神态。
红宵缱绻,她彻底沦陷进他深邃的眸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