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再干净,脸蛋再漂亮,可内里长的却是黑肠子,找二十来个杀手来杀她呢!
还放出话来,先女干后杀,不毁了她都不甘心的样子。
好狠。
“民女江婉柔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江婉柔走过来,礼数周到,盈盈拜下去的时候,让多少男人目光露出了痴迷。
就连龙东烨,在看见江婉柔之后,脸上的怒意也淡去了不少 。
“王县丞,将一切问清楚,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过,但也不能冤枉了谁。”
不同于慕如珠的紧张,江婉柔即便听到找她过来是涉及杀人案,也还是淡然自若地站在那里,丝毫不显慌乱。
光是这份镇定,就高出了普通女子数倍。
慕如宝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深。
审案自然还是王县丞来,因为江婉柔之前并没有在县衙,所以他将前因后果又阐述了一遍。
整个过程,江婉柔都时而蹙眉,时而认真聆听,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急着辩解。
从容的姿态,就让在场的学子们都为之钦佩起来。
王县丞说完一切,然后问道:“江小姐可有什么冤屈,现在可以说出来。”
慕如宝的脸色,不太好了。
冤屈?
王县丞的话,分明就是已经有了决断,接下来只要江婉柔在找个借口反驳,似乎就能顺利脱罪。
果然,她听见江婉柔有些讶异地道:“现在大家是怀疑云锦衣在我的手里吗?”
她像是才明白过来,然后轻咬着唇瓣,犹豫了片刻,小心地问道:“可是,我并没有见过那件云锦衣,不知大家可会相信?”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却不慌不乱,语速慢而清晰,字里行间带着讶异,可目光里的难以置信更是透着一股无形的委屈。
“你说谎!江婉柔,我明明就将衣服送给你了,你怎么会没有!”
慕如珠听到江婉柔上来就反驳,气疯了,带着木枷就要往这边冲,却被身后的侍卫一把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快去抓她,衣服就在江婉柔手上!”
江婉柔转过身,像是这才看见慕如珠,“慕如珠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她像是难以置信,然后道:“难道你真的为了脱罪就陷害于我吗,往日里我们可是最要好的啊。”
慕如珠傻了眼,江婉柔平日里什么时候跟她这样说过话,还不是一副高高在上自负的模样!
慕如宝淡淡看着,她觉得,她撞上了妥妥的一朵白莲。
装的不错。
只见江婉柔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还以为那天你说有办法让你的堂妹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丞相府,是在说笑,没成想,你不仅陷害我,还陷害你堂妹杀人,如珠,你真让我失望。”
“贱人,你放屁!明明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告诉我的,唔——”
慕如珠眼看江婉柔倒打一耙,一口一个贱人骂起来,但是很快就被身后的侍卫用破布塞住了嘴。
天子面前,怎可出现污秽言语。
江婉柔垂下眼睑,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再抬头的时候,她眼底泛起晶莹,却是忍住哽咽,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抉择般,说道:“你想让我帮你逃脱罪责,我也明白,可是这件事事关人十几条人命,我也万万不能不分是非,帮你圆谎。”
江婉柔往前走了几步,身姿盈盈的她一下子对着皇帝跪了下去。
“陛下,婉柔自幼读圣贤书,也知是非黑白,况且家父身为松竹书院的院长,一生清廉,素日里也从不喜奢侈浪费,更不屑金贵之物。”
“不要说那云锦衣不在婉柔的手中,蜀地的云锦,婉柔身在寒门,就是见也不曾见过。”
慕如宝抬了抬眼皮。
呵,偷换概念?
但她可不会放过一个想要害她的女人。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
所有人看过来,包括江婉柔。
慕如宝也不在乎,随便看吧,她淡淡道:“小偷他妈未必是小偷,恶霸他爹多是财主,秦楼楚馆的歌姬也不都是妓女生的。”
“所以,”慕如宝顿了顿,然后看着江婉柔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嘲讽,“你爹再清廉再贫寒,那也是你爹,和你有没有拿云锦衣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