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从脸颊上滑落,与鬼婴料想的一样,迦怒果然没有控制住心中的怒火,赤红着双目向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呼——呼——!”
在看不到尽头的隧道里面鬼邪和鬼婴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炙息一阵阵灼烧后背,耳畔是咋呼的轰鸣。
为了摸清隧道的走向,鬼婴认真记下每个曲折,渐渐摸清了攥皮鼠打洞的规律。
然后,二人兜兜转转,再次回到第二石间。
“又回来了!”鬼邪皱着眉显得非常苦恼,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鬼婴故意引导的结果,只以为又走错路了。
“这边。”
两人前脚刚离开,后脚一团火焰就直接填满了整个石间。
迦怒浴火而现,一身鎏金纹理在焰光下放射出璀璨的金光,流动的烈焰悬在周身轻薄的像一件羽衣,漫笼着他的身体。
粗重如牛的鼻息煽动烈火,细小的火苗像指针一样跃跃欲试的指向二鬼奔赴的入口,好似在说,他们走的是这条路。
面对熟悉的场景,迦怒止不住一声怒吼,蛮牛一样一头扎进隧道。
……
颤动的大地,身后的怒吼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不断刺激着两人的心脏。
“迦怒现在这种状态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单纯的失控。”鬼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恢复正常的鬼邪。
“我不清楚,但我能感受到有一团火正在苏醒。”
“火?怒火?”
“不是,是比怒火还要旺盛无数倍的火焰。里面不只有迦怒的怒火,还有...还有...”
鬼邪右手捂住胸口,慌乱地看着周围的山体,颤着声说道:“这里面,在山壁里面,数不尽的怒火。”
“这座山在发怒!”
鬼邪心中的怒火不受控制的蹦了出来,眼角烈焰像朝圣般向身后低伏。
“山在发怒?不对,不是山在发怒,是众怒,以迦怒为媒介点燃的众怒之火!”鬼婴惊骇的看着山体,她终于知道作为领袖的迦怒为何失控,并执着的追杀他们。
攥皮鼠的暴行惹怒了古往今来所有埋葬在这里的浮屠族人,迦怒以一身之力承担了全部的怒火。而做为在场唯二的外人,她两自然就成了驱离的目标。
鬼婴的喉咙动了动,以她的境界根本无法想象迦怒现在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只怕焚山煮海也是轻而易举。
他俩之所以能蹦跶这么久很可能就是迦怒极力遏止怒火的结果。
“有没有办法消除怒火?”鬼婴到现在还没搞懂怒火的本质,只能求助半吊子鬼邪。
鬼邪细思过后,根据感觉回道:“我不知道这个办法有没有用。怒火一般不会平白出现,只要找到原因抚平怒火根源,应该就能消除。”
“嗯?”鬼婴秀眉微簇,“抚平怒火的根源。”
“迦怒现在这种状态,内因是目睹族人遗骸受辱,外因是攥皮鼠侵犯祖地引起众怒。”
“要解决眼下困局就必须先处理攥皮鼠,平息众怒。然后让迦怒自己慢慢调和怒气。”
鬼婴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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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后眉宇渐渐舒展,显然是有了对策。
“加快脚步。我现在真怕他把整座山都给熔了。”
……
第三石间。
怒吼声带起轻微的地颤,被一群浑身长满绿霉的腐鼠众星供月一样围住的从鼠纷纷抬起腐烂的脑袋,用填满长毛的黑洞的眼窟窿深深的望着漆黑的隧道口,恶臭的气味从它们身上蔓延开来,一圈又一圈像苔藻一样的绿色烟气轻轻的依附在山体表面。
显然,这群从鼠附身的尸体不怎么新鲜。
一阵阴风从隧道口中拂出,微弱的声音搭载在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中清晰地传入众鼠耳中。
“就在前面了,加快脚步!”
“好臭!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不好,有毒!快闭气!”
腐化从鼠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生生白骨缠满黑色毛发系紧一块又一块的烂肉,像挂满肉块的肉摊,来来回回的摆动,仿佛下个眨眼就会扑到地上,被那双眸泛绿的绿霉腐鼠分而食之。
十七只腐化从鼠,嘴里喷射出绿色恶臭的腐气,绿霉腐鼠身上的霉斑一点又一点炸开鼓荡到空气中。
不一会的工夫,整个第三石间布满了无数细小的绿霉颗粒。
当鬼婴和鬼邪刚一露头,两人同时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心脏仍在跳动,他们只怕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走!这边!
鬼婴拉了拉鬼邪,眼神加手势双重引导,示意他往自己这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