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俩个丫环怕臭,搬得远远的,而且她们也只有十二岁,早睡得死死的了,一两句自己吵不醒。
没有听到回音,景玥知道玉荷已经走远,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既而,终于感觉到熏天的臭气,她正想打开房间,猛然想到玉荷所说的“磨难是最好的历练”这一句话,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残废呢。想到这些,她终于强忍住了打开门窗的冲动。
我都躺了快一个月了,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但她还是把自己的床上用品给换掉了,虽然放在柜子里的被褥也早已渗透了难闻的味道,但总好过带屎带尿的。
“小玥!”
一大早,门外传来了一声吼叫:是父亲景慷的声音。
“什么味?怎么这么臭?”景慷一进门,就捂住了鼻子。
“老……老爷……是……是小姐昨晚又……我们刚起,还没来得及……”俩个丫环惊慌失措地跟了进来。
她们知道,就算是景玥再怎么残废,那也是小姐,自己糟贱她被老爷知道,小命就不保了,她们哪里知道老爷会这个时候来呀!
“哦,小花、小梅,你们快收拾一下!”
“是--老爷……老爷,您先退出去一下……”
“哼--”
无奈的景慷,怒气冲冲地捂着鼻子退了出去。
俩个丫环的动作,让景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们。
因为景玥一直趟在床上,是脏的应该就是床,这俩个丫环捂着鼻子,直接把柜子里景玥昨晚塞进去的带屎带尿的那床被子,往床上一盖,用这种办法裹住景玥身上发出来的臭气,然后打开门窗……
景玥脸都绿了:这是我刚换上的被子呀……
忍,一定要忍住,磨难就是一种历练!
好在她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好了,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干干净净。
“小玥,你为什么不直接死掉!”
房间太臭,景慷都不愿意进来,他捂着鼻子冲里大叫:“你说,你想怎么死,是直接给你灌砒-霜、水银,还是放几条毒蛇毒虫咬死你?”
景玥莫名其妙地受到一顿如此恶毒的臭骂,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原来,景玥败后,景家每天都遭到以雷家为首的一帮人的挑衅,这几天,更加变本加厉,什么难听的事都说,什么恶毒的话都骂。
他们知道,十几天下来,景家的地盘生意,都已经被各家瓜分了一半,而且都挑衅上门了,景家的那个武宗老祖都没有动静,就算还活着,不是走火入魔,就是寿元将尽,开始散功。
以前景家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的事,都被翻了出来,非但把霸占的东西抢了回去,还上门索要百倍的赔偿。就算景家倾家荡产也陪不起呀。
曾经景家有武宗老祖庇护,西苑百家,哪一家没有被他们欺负过?这次雷家老三废了景玥,也是有意为之,几天来,一直风平浪静,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直到上门讨债。
今天早晨,景家大门又被人堵上,景慷又是怕又是气,找景玥撒气来了。
没办法,谁叫这个社会重男轻女呢。
“四年了,你一天都不在,我连碰到问题都不知道问谁,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怎么样才能把功运用了剑法上,我功是功,法是法,各顾各的,你怪谁呀,呜……”
“你还有理了?没有你,我景家也不会倒这么大的霉。”
的确,如果没有景玥,就不用比武,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但事实真的这样吗?
发生这样的事,只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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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事,被景家强取豪夺走的东西,谁不想要回来?被景家欺男霸女,谁不想报仇?
虽然这一切,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但少年时的景慷也没有少干。
更让景慷生气的是,他们都在说,这是景家没有儿子,景慷结婚二十年才只生了一个女儿是的报应,是景家坏事做得太多,所以才断子绝孙,听了这些话,在外面怕得要死的他,能不把气撒在景玥头上吗?
景慷脸色铁青:“说吧,景家是保不住了,我先把你送去喂野狗了再说!”
景慷刚想冲进来,又被臭得退了出去:看样子,他真的能说到做到。
景玥暗自庆幸:幸好房间里那么臭。
昨天的她不怕死,也想死,但现在,她真的不想死,是清涟姐姐给了她希望。
再说了,就算死,也不能让野狗咬死呀。
通过上一次比武,景玥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一点儿信心,她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野狗,万一景慷一狠,把她扔在狗群里,那自己可就真的喂狗了。
“烧,把房子给烧了!”
刚感到庆幸的景玥,听了景慷疯子般的嚎叫,真的害怕了: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都说虎毒不食子,难道,他真的要烧死我?
“小花,小梅,快去搬柴火来!”
景慷疯了!
小花与小梅是谁呀,她们可还是孩子,老爷命令,她们能不听?
景慷这个命令,对她们来说,可是个好事:大火一烧,她们就解放了,不用怕自己做的事被老爷知道。
年纪不大,她们懂事却不少,她们知道,老爷可以随便处置景玥,自己作为丫环,却不能,否则,自己会死得很惨,这就是人性。
人之初,性本善,她们有些庆幸,也有些不忍,但终究还是抖抖索索地去搬运柴火。
她真的要烧死我吗?也许,是真的!
景玥没有哭,也没有起来,只是默默地盯着房梁,心中泛起一个影子:这是什么地方?他能来这儿吗?也许在别的地方呢,也许,重新轮回对我来说是好事呢!
他不是说过吗?一切都是缘,那还是一切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