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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搞定朱高煦

在大明,没有人等划分吗?表面上看去,似乎真的没有,但蒙古人,女真人,在大明真的没有多高的可能。

察罕能爬到沈阳候的位置,是他爹纳哈出的功劳,察罕又是朱标的嫡系班底,至于孟特穆,他?

方世玉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奴才,那明天就把你们兴中卫女真都打成奴籍,男子去西南充军,女子送去教司坊,我秉着善心,善举,成全你们!”

方世玉心中厌恶至极的看着孟特穆,这家伙从朝鲜到北京,这么一条路,竟然还没有改过来。

孟特穆连忙向前爬了爬,哀求道:“天雷王恕罪,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天雷王饶恕兴中卫的族人。”

卫宏才在一边上前踹了一脚,挡住了孟特穆的动作,盛气凌人的喊道:“狗奴才,去大厅跪着去,内殿也是你能进来的?”

说着,一脚踢在了孟特穆的胸口上,也不知他这个太监有多大的力气,倒是将孟特穆踹的向后滚了两圈。

又跪在了察罕的身后。

一脸黑线的察罕心中暗叹道:“我特么真倒霉,跪一下就能起来的事情,怎么跟这个傻逼一起来的。”

吞了吞口水,跪着说话肯定是不舒服的,但这个时候,察罕又不敢说话。

方世玉挥了挥手道:“沈阳候起来吧。”

察罕闻言,赶忙开口道:“谢殿下!”说话间,察罕站起身,卫宏才退到一边,低着头也不再说话。

方世玉道:“给沈阳候赐座。”

“诺!”卫宏才连忙应声,向着偏殿走去。

察罕心中大喜,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道:“多谢天雷王恩典,微臣惶恐。”

卫宏才提着凳子放在察罕的身旁,轻声道:“侯爷可以坐了。”察罕笑着坐了上去。

养心殿内,方世玉不再说话,画面也随着静止,沉闷,两极分化比。

方世玉坐在桌子前翻阅着奏疏,卫宏才站在一边研墨,沈阳候察罕坐在大厅,只有孟特穆跪在大厅,膝盖都开始疼了,却也不敢有半点动静。

过了半晌,方世玉放下奏疏,站起身开口道:“朝廷迁到了北京,辽东近在咫尺,朝廷是要大力发展的。”

“不过最近西南地区战事不断,西平侯接连惨败,致使朝廷损失惨重,我已经让平安,何文辉两位老将领七万中央军南下,奔赴麓川。”

“如今正是春暖花开之际,西南战事,平安同何文辉赶到麓川,都要年末了,所以在这之前,我需要沈阳候领军北伐。”

“如今中央军有骑兵十一万,战马三十万匹,火器配备齐全,兵马训练有素,沈阳候认为,北伐需要多少兵马,耗时多久?”

方世玉看着察罕,开口询问道。

北伐,势在必行,茫茫草原,他可以没有人生存,它可以变成荒地,就像东西伯利亚那样,大明不需要它,但大明又需要它没有人生存。

旦草原势力强大起来,终究还是大明的隐患,至于说火器,这东西确实对骑兵有着很强的杀伤力。

但真正拿到战场上,目前的火器,最终还是要靠精确严密的布局规划,重机枪才是骑兵的噩梦。

显然,大明还没能力搞出来重机枪。

便是工业生产,大明还处于摸索阶段,什么时候能成型还不知道呢。

察罕心中一惊,愕然的看着方世玉道:“北伐??”

“没错,北方的鞑靼,瓦剌,屡犯边境,侵扰朝廷漠南草场,抢夺马匹,残害边民,这些事情已经持续许久了。”

“漠北草原已经不适合生存,他们想要漠南草原,但朝廷又怎么能放弃漠南草原这么一大片的牧马场。”

“一战,解决鞑靼部,剿灭瓦部,吞并兀良哈部,拆解所有小部落。这个任务,很沉重呢。”

“沈阳候生在马背上,有信心领着朝廷的军队出征嘛?”

如今老爷子都死了一年了,这帮家伙也开始搞事情,明里暗里的和方世玉争权,西南沐春战败,损失惨重。

他们没人愿意去西南,就是一个信号。

方世玉也懒得理他们,察罕虽然没有被清算,但因为蒙古人的身份,黄金家族后裔的血统,也被朱元璋给排挤在外。

徐辉祖想北伐?回家做梦去吧,方世玉就是放弃北伐,吞并草原的百年大计,也不可能让北伐的功劳落在徐辉祖,亦或是蓝玉的头上。

察罕顿了顿,一脸狐疑道:“殿下,微臣何德何能,敢承殿下如此青睐!”察罕感觉自己终于要时来运转了。

北伐草原,将整个草原收下,消灭鞑靼和瓦剌,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民族观念,中央朝天天下正统。

能给中央朝廷卖命,自然要比给草原部落卖命的好。

最重要的是,朱家已经统治这片土地三十多年了,那些直在反抗朱家皇室统治的阶层,人群,不是被驱逐,就是被老爷子咔嚓了。

三十年,两代人。

许多人甚至已经忘却了暴元是如何残暴的统治华夏的。

方世玉打量着察罕,沉声道:“这件事情,我认为,只有你能做好了,朝中的那些老将,都上了年纪,不适合劳师远征,你去的话,我许你同云南沐家,永镇漠北。”

此言一出,察罕直接一屁股跪在了方世玉的面前,恭敬道:“殿下,微臣何等何能,敢同黔国公相提并论。”

“怎么?这个许诺,沈阳候也不愿意去?”方世玉目光凝,沉声道:“沈阳候若是不愿意去,那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说着,方世玉转身便要退回去,刚走两步,察罕连忙开口道:“天雷王天恩浩荡,末将岂敢不效死力!”

“微臣在,又岂能让殿下亲涉战场险乱之地!”

察罕说的言辞切切,跪在大厅内,神色激动。

永镇漠北,漠北可比漠南大多了,哪里能养多少骑兵???

方世玉道:“沈阳候刚到北京,先去国宾馆歇息,稍晚些我会让人把旨意送去,黄金家族,就应该重现黄金家族的荣光才是。”

“铁木真是个汉子,我敬佩啊,先下去准备吧!”方世玉见察罕同意北伐,脸上带着笑容,扶起了察罕,开口安慰着道。

“察罕重现祖上荣光,永世为大明天朝北疆藩篱!万事以朝廷为主!”察罕已经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北京,就遇到了这么大的好事。

重现祖上荣光,成吉思汗。多么让人向往。

只是察罕似乎忘记了,大明朝廷对草原的打压,怎么可能允许,在北疆出现一个统一的草原超级部落。

不过这些,察罕都没有想到,或许他也想到了,可人终究是有侥幸心理,云南沐家虽然才传承到第二代,却依然圣宠不衰。

哪怕他们久居西南,在朝廷几乎没有说话的人,朱氏殿下就是那么相信沐家。

察罕应声告退,准备回去等待调兵圣旨。

看着还跪在大厅里的孟特穆,方世玉道:“我听说,你最初是爱新觉罗氏,在建州为爱新觉罗氏造反的时候,给朝廷报信有功。”

“后又改为海拉氏,因海拉氏也参与造反的事情中,在朝廷对辽东女真部落实行汉名汉姓时,以孟为姓?”

“你这做法,让我想到了一个最近非常火的人!”方世玉看着孟特穆道。

只见孟特穆连连点头道:“天雷王明察秋毫,孟特穆誓死效忠天雷王殿下,绝无二心!”

“你们要是有二心,你也不会出现在养心殿了,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罗贯中写的三国通俗演义,吕布这个人,你知道吗?”

方世玉饶有兴致的看着孟特穆,他在翻阅孟特穆的信息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天下第一武将吕布?”孟特穆心中一惊,开口道:“末将尺寸之功,岂能担得起。”

“是啊,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你是担不起,三姓家奴的名头,你学的有模有样呐!”方世玉坐在椅子上,只见孟特穆闻言,好似吃了苍蝇一般。

然而,他却也不敢有半点的异样,在大明皇宫,最没有权势的太监都可以对他随意打骂,孟特穆在大明连条哈巴犬都算不上。

真的算不上。

“殿下若是愿意赐姓,奴才也可以做四姓家奴。”孟特穆语出惊人的说道。

噗!

方世玉刚刚喝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去,细细打量着孟特穆,犹豫道:“你倒是,行,行,不过我没有给人改名字的癖好,回驿馆等着,察罕出兵之后,我会见你!”

方世玉放下了茶杯,今天他算是长见识了,在这个时代,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三姓家奴算什么?如果连换五姓能得到殿下的宠卷,怕是孟特穆会连着换十次。眼睛都不眨一下。

孟特穆告罪谢恩后,离开了养心殿。

卫宏才见人都走了,这才跪在方世玉的桌子前,俯首跪拜,也不说话。

“怎么?有什么不敢说的吗?”方世玉闲庭信步的起身走着,开口询问道。

“宦官不得干政,奴婢本是宦奴,但奴婢认为,还是要提醒殿下,哪怕殿下要杀奴婢,奴婢不吐不快,望殿下三思后行!”

卫宏才豪气干云的说着,方世玉挥了挥手道:“说吧!”

“殿下,漠北重地,现在的情势本是很好,朝廷扶持良哈,瓦剌,对抗鞑靼,漠北草场三分而治,只要朝廷运用得当,他们三家永远没有可能同流合污!”

“如今殿下却要在北疆建立黄金家族的荣耀,那黄金家族可是暴元的前身,奴婢虽是阉人,却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理。”

“在北疆亲手创造一个势力,对朝廷百害无利。那察罕岂能同黔国公相提并论!黔国公是太祖殿下的养子啊!!!”卫宏才声泪俱下,似乎是想打消方世玉的这个念头。

嗤笑一声,方世玉道:“自己下去领廷杖五下,以儆效尤。你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察罕带着朝廷的军队,漠北拿下了,黄金家族也要灭族了!”

卫宏才愣住了,迷茫的目光看着方世玉的背影,心神沉重道:“既然是要杀察罕,为什么还要让察罕做领军大将去北伐??”

“万一败了呢......”

卫宏才一时间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耷拉着脑袋,去领罚了。

作为殿下身边的内侍大太监,大明朝廷的廷杖就很厉害了,他们可以一百棍子下去,毫发无损,也可以一棍子下去断两条腿。

虽然不能有这么夸张,但也相去无几。

裕景宫。

方世玉同李婉吃了晚膳后,夜晚留宿时,李婉开口道:“殿下,前些日子姐姐说,想要送王子去读书,也找不到个大儒教他。”

“不过听马姐姐的意思,好像是想要把他的文坚送去民间学府入学。庆慎也说想让孩子去民间入学,只是这好像同礼制不合。”

李婉神色凝重的看着方世玉道,索性她现在还没有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也可能这一辈子都赶不上了。

方世玉道:“送去民间也挺好的,也别让他们在京师入学了,直接送凤阳去。在凤阳入学几年,肯定要比京师的好。”

李婉连忙开口道:“可是,凤阳的老师力量?”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天下老师讲的都是一样的课本,学着一样的东西,没什么高低好坏的。”

最重要的是,去凤阳可以让他们知道体会民间疾苦。方世玉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去和紫怡说!”

“殿下,可是文墐是王子啊。会不会......”李婉犹豫道,方文墐好歹也是嫡长子,就这么混在民间,真的好吗?

“别弄得他生下来不是人是龙一样,没什么特殊的。睡觉吧!”方世玉心神平静,随口说了一句,转过身便沉沉睡去!

......

司天监。

方世玉刚刚进门,一众官员纷纷跪拜道:“拜见天雷王殿下!

“免礼!”

方世玉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平身,迈步走到主位落坐,回头看了一眼监正道:“阎诉,这都三个月的工夫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阎诉连忙躬身道:“殿下,时间太紧张了,而且,自从殿下让这洋人写了他们的历法之后,西牛贺洲的国家,都以一个叫耶稣的诞辰为世界诞生的第一年。”

“而他们的历法,至今正好是一千四百年整,但若是向前倒数一千四百年,天朝正处于两汉相交时期。”

“两汉之前,秦,战国,春秋,周,商,夏,虞,按照记载,至少要推算向前三千年之久。”

“一千四百年?耶稣生的也够晚的了!”方世玉摇了摇头,目光一转,看向人群中,怯怯懦懦的瞄了自己一眼的贝尔梅蜜。

那个亡国的公主。

“知道他们为什么用耶稣的诞生记为第一年吗??”方世玉开口询问道。

方世玉开口询问道。

自从朱元璋死后,编撰天下书籍的工作并没有停下来,甚至方世玉还在大力编撰实用词典,一心想让天下的人,有更多的机会来学大明的文化。

毕竟汉字无论是书写,言语,都比较难,学会难,学得好更难。

在华夏,说话是一种智慧!而且是非常高的智慧!

阎诉道:“从她们的说法中,应该是因为这个耶稣是个传教士,而且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教主。”

“在西牛贺洲世界,宗教的教皇凌驾于王室帝皇之上,看上去,倒像是教皇封的藩王镇守在各地。”

阎诉坦言道。

在他研究西牛贺洲的历史,虽然这只是一点点拼凑出来的东西,但通过贝尔梅蜜的解读和介绍。

阎诉对西牛贺洲的各国之间有了大概的了解。

“所谓的教皇,更像是整个西牛贺洲最强的,最有权力的。这在华夏,是绝对不可以允许的,微臣建议,若是更变历法,以更方便的记载年月,应当以太祖高殿下的诞辰为起,”

“子孙百姓,永记太祖高殿下之丰功伟绩才是!”

阎诉倒是没有瞎说,在华夏,宗教的势力再强,也不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特别是大明朝的殿下。

在华夏有史以来,还没见那个教主,敢将自己的权力盖过殿下的,一旦宗教的发展出现畸形,朝廷便会竭力打压。

譬如白莲教,这个一直在造反,从来没成功的教会。

说来,白莲教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们在元朝的时候造反,要掀翻暴元的残暴之政,在明朝的时候,他们疯狂招收信徒,聚敛财富,曾在明史上爆发过唐赛儿起义,徐鸿儒起义。

当然,明朝还算好的,白莲教内,虽然有造反的,也被朝廷定为邪教,但相对而言,白莲教内部对于大明朝廷的态度并不一致。

更多的只是想赚钱罢了。

而入清以后,那是实打实的走街串巷,鼓动造反。

这也是深受反清复明的理念影响的结果。

只是在华夏,宗教造反?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方世玉听阎诉的话,微微点头道:“大明历法,既是大明历法,自然要以太祖高殿下为准,这样吧,以太祖殿下诞辰为大明历的第一年,延续至今,极致千秋万代,太祖殿下诞辰之前,统称为公历前。”

“钦天监早些把事情办好,做干净了,颁布新历布告天下,周边藩篱,遣使闻之!”方世玉对于用老爷子的诞辰来做纪年,是没什么不愿意的。

大明宝钞上,印的还是老爷子的画像呢。

终究人家是开天辟地之君,这些待遇,也都是应该有,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方世玉都想把老爷子的画像挂在午门外的城墙上,以供天下百姓瞻仰了。

阎诉道:“殿下,若是如此的话,那年号纪年又要如何?”

“以公历为主,年号为辅,你们弄好了,就按照这个格式。大明历第一年,戊辰龙年,暴元泰定五年。”

“大明历四十年,戊申猴年,洪武元年!”

“对,就按照这个格式来记,我粗略推算一下,从太祖诞生,到今天是七十五年,大明建国三十五年了。”

“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方世玉心中欢喜,老祖宗又不是不会,不懂天文历法,相反,老祖宗的农历法,阴阳结合,是靠着太阳和月亮的运转轨迹,代代积累的经验算出来的。

就因为年号纪年太不方便了,直接套用人家的公元纪年,吾辈之耻辱也。

以前的自己没有机会改变什么,现在有了,还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帝国,最有权势的王爷,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这王爷还做着有什么意思。

“殿下定下格式,微臣便知道要如何做了!”

阎诉躬身作揖。

这时,那贝尔梅蜜见方世玉要离开,却是开口道:“殿下,奴婢可否问殿下一个问题??”

回头望了一眼,方世玉道:“来大明多久了?”

“一个月。”贝尔梅蜜直言道

方世玉嗤笑一声道:“在大明,向来只有君主问臣子的,还没有几个臣子问君主的,你这是嫌弃自己在司天监活的太舒服了?”

贝尔梅蜜闻言连忙躬身跪拜,一旁的阎诉瞪大一双眼睛,他监正才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贝尔梅蜜连个主簿都算不上,干脆说她是个白帮工的奴隶都不为过。

“想问什么,说吧!”方世玉见贝尔梅蜜一脸殷切的目光,似乎是很想知道答案,而方世玉倒是也想知道,这个亡国公主想问些什么。

至于回答与不回答。。

“殿下可听过上帝之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