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感到恐惧的不仅仅是西越的将士,还有此刻命悬一线的秦北季。
说起来秦北季也算命运多舛,出使一趟宸国就两次险些丧命,上一次被云岚砍的伤口原本还没痊愈就强撑着上战场,而如今云香这一箭更是直接射穿了他整个胸膛,距离心脏也不过两寸。
秦北季不由得后怕,若是这射箭之人箭术再精进两分,他今日可就算交代在这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传回去只怕他真成了整个越国的笑话!
其实这真是秦北季想差了,此次并不是云香箭术不精,而是故意留了他一命,毕竟西越有十五万大军,若是主将死了,西越军铁了心要为主将报仇强攻晏城,玄璃他们只怕是三天也抵挡不了。
但秦北季半死不活不仅可以动摇军心,更让秦北季自顾不暇,上兵伐谋方为良策。
此刻的秦北季侧倚在床榻上,箭羽和箭头都已经被截断,老军医递上一块白布放在秦北季的嘴前,劝到:“三皇子,还请咬住帕子,老夫要为您拔箭了。”
秦北季已经疼得大汗淋漓,也顾不得讲究这帕子干净与否,张嘴便咬住,随后紧握双拳。
老军医握住箭杆,便听得箭杆从血肉中摩擦发出的“滋滋”声仿佛响彻在秦北季的灵魂之上,痛入心扉。
仅仅是取箭杆的一瞬间,秦北季仿佛经历了千百年一般漫长,而箭杆离体,秦北季就痛的晕厥了过去……
自从玄璃离开京城,召邪便从璃王府搬到了陈府与云阳和云霆一起居住,大家离得近也方便信息互通。
玄璃走后召邪改变了一切部署,先是分散了联盟中的各大门派人手,随后又写信回去让景亭将复合弓押送边境,她隐隐约约觉得,晏城之战必将被西越点燃。
“算算日子阿璃应该到了西越的第一座城池了吧,叫什么来着?”
召邪盘膝坐在陈府的院子里,一边监督云霆和慕容晴练功,一边计算着玄璃的行踪。
慕容晴正扎着马步,偷偷朝身旁扛着三袋大米扎马步的云霆问道:“师傅最近经常发呆,她是不是想璃王了?”
云霆小声回道:“你别叫老大师傅,小心她待会儿又抽你,你还是跟着我喊老大吧!”
慕容晴赶紧小心的瞟了召邪一眼,见她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一时口快,又忘记了。”
云霆道:“没关系,老大每次想爹的时候都不会搭理我们的。”
慕容晴好奇的问:“云霆,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喊璃王爹呀?”
“好像是……莫名其妙的。”
云霆想了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喊玄璃爹的?好像是之前在陆家村跟唐二狗争风吃醋的时候开始的,他拿老大当“娘”本来是说着玩儿的,后来就莫名其妙喊玄璃“爹”喊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