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七喜中文 > 过度自卑 > 全员恶人

全员恶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的振动着。害怕是医院的事,她忙伸手拿过来一看,没想到是纪希白。

滑了接听,对方变声期粗笨的声音传进了耳朵:“纪绍棠,来一下华锐,颜深哥喝醉了,嘴里念叨柳柳姐呢,但是我给柳柳姐打电话她在忙,你们俩长的差不多,你过来接一下人。”

这话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纪绍棠捏着手机犹豫不决。

她知道,即使贺颜深再想要纪绍柳来接他,但无论她去不去,贺颜深都会被以各种方法送回家,她根本就可有可无。

可是如果去了,她或许还能抓住一线机会,让贺颜深放过母亲。

纪绍棠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下了床。

午夜十二点四十分,路上车辆不多,纪绍棠驾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华锐。

还没到门口,少年们嘻嘻哈哈的吵闹声就已经传进了她的耳朵,纪绍棠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纪希白身边。

纪希白扶起贺颜深,说:“颜深哥,你媳妇儿来了,你看,是她吧。”

闻言,贺颜深抬头看了眼纪绍棠,眸光深深,看不出情绪。

其实纪绍棠和纪绍柳两个人长相差别还是挺大的。纪绍棠更温和一点,五官要比纪绍柳更好看一些,而纪绍柳偏锐利,五官也不是很精致,嘴巴偏大。许是怕被贺颜深发现自己被糊弄,纪希白赶紧扶着贺颜深转了个方向,但是贺颜深已经迈开脚朝车门走去了,“诶,颜深哥,慢一点,小心……等下,我帮你开车门。”

纪希白给了她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打开车门将贺颜深放了进来,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去林晨家里。”

纪绍棠才不管他回不回家,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给贺颜深系好安全带,踩油门转方向盘,将车开了出去。

贺颜深大概喝了很多酒,脑袋枕着座椅靠背,双眸紧闭,眉头紧锁。

行至半路,贺颜深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扭头看开车的人。

男人一张脸大概是女娲掉了很多头发才出的结果,棱角分明,五官硬朗,极其好看。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深邃的眼睛就像深冬的井水,干净澄澈,却也冷冽,深不见底。

贺颜深看了身边的人半天,纪绍棠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酒醒了,认出来了吧。她正想解释些什么,男人纤薄的唇轻启,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小,纪绍棠没听清楚。模模糊糊觉得是两个字,但好像有儿化音。

吐出这几个字,男人好像又断片了一样头歪了下去。

把贺颜深送回家,纪绍棠轻轻推了推人,说:“贺颜深,你醒醒,到家了。”

贺颜深睁开眼睛,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纪绍棠伸过来推她的手。

纪绍棠一惊,想抽回来却怎么也抽不动。

男人握着她的手,又拉了拉,低头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纪绍棠的手并不像纪绍柳那样白皙细腻,甚至右手手腕就还有一个一厘米左右的疤,丑陋难堪。她怕被贺颜深看出来区别,更用力的想抽回手。如果被他认出来,他肯定又会羞辱她一翻。

就在纪绍棠想挣脱的过程中,贺颜深忽然低下了头,虔诚地在纪绍棠手腕上的疤痕吻了一下,说:“媳妇儿,疼吗?”

纪绍棠彻底不动了,心跳加速到180都不为过。

贺颜深中途醒来的时候,也喊了这个词吗?

心跳还在飙升,纪绍棠却不敢放任她去心动。

她配不上的。

贺颜深又看了几眼她的手,而后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忽然凑过来,狠狠地咬在了纪绍棠的嘴唇上。

后来发生了什么纪绍棠记不清了,她整个人发热,心跳难以抑制,手也在抖。她记不清他们是如何进了公寓,又做了什么。

贺颜深一句又一句的“媳妇儿”在耳边炸开,她却再也没有反应了。

……

“咚!”一声巨响,纪绍棠一丝不挂地被贺颜深从床上踹到了地上。前者死死地瞪着她,脸上写着不言而喻的厌恶与恶心。

“纪绍棠,你寂寞到这种程度了么?勾引你妹妹的男朋友,你还要不要脸?”

明明昨晚柔情似水,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她“媳妇儿”的人,第二天醒来就把她踹下了地,说她恶心,不要脸。

纪绍棠仿佛经历了一个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但是等她想明白,她就知道了。是她自以为是,贺颜深所有的温柔都是给纪绍柳的,她鸠占鹊巢,她不要脸。那一声又一声的“媳妇儿”也是属于纪绍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