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府里人把火扑灭,这梅林也烧的不成样子了。毛延禄被弃置在林中,被烧得皮焦肉烂,相爷毛延寿心中十分难过。命人盛殓好尸首,就问怎么起的火,下人不敢隐瞒,如实回报毛延寿。
毛延寿一听,顿时不难过了,不但不难过,心里也骂他这二哥,心说“活该!活该呀!二哥呀二哥,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呀~仗着大哥和我的势力,无恶不作胡作非为,成天欺男霸女,才落了这么个下场。若是早听我和大哥良言相劝,何至于此呀!”
心里说罢,吩咐下人报与大老爷得知,大老爷毛延福今年快七十了,一听二弟死了,脸上很平静,准知道他得不了好死。过去看了看尸体,也掉了几滴眼泪,却一点也没怪琴剑他们。毛延禄做的那些缺德事,让这老头没少挨骂,旁人当着他面不说,背地里邻里乡亲的可没少说。别看老头悬壶济世这么多年,走路都抬不起头来,这回老二死了,也算去掉老头的块心病。
但这死了也不能就这么摆着呀,和老三一商量,让下人随便找个朝阳的地方一埋,对外就说用火不当,毛延禄不慎被火烧死就得了。也别找人家琴剑麻烦,嫌丢人,就这样,这件事就算完了。
过几天次中城的人听说毛延禄死了,没一个觉得可惜的,都盼他早死,为当地除这一害。有的住在离戏园子近的人家,也猜出来点,觉得和姬生那班子有关,但谁告这密去,所以是太平无事。梅妖照样以姬生的身份唱戏,人们也照常光临。
但从这件事以后,人们就发现中山云梦岗那株千年的梧桐树旁,又多了一棵上千年的梅树,在次中城内都能看到。枝繁叶茂,还压过梧桐树一头,到了冬夏两季,花开之后,散发的幽香能传出十几里地,成为了当地的一大景观。
之后几个月,太平无事,琴剑等人依旧是学习武艺、法门,依旧是听戏听曲儿,很顺利的就到了十月份。就在十月初一那天,文居院的四位圣人正在花厅品茶,接到一张飞讯符,是木易城杨氏传来的,上面写表少爷杨增瑞在七天后过生日,希望四位圣人能来参加。
“哈哈~杨氏好大的面子,小辈生辰,也要我等与会,难道我文居院与他沾亲带故不成?不去!”松使者陈玄,性如烈火,看罢之后,率先发表了意见。
楮先生李止,也赞成三师弟的话“是啊,自四师弟接回琴剑,我等教他识文断字,就鲜少与外界来往,如今院里又多了几个娃娃,费心的事也不少,就传书杨氏,以此推脱。”
“再说云澜这两三日便要痊愈,哪里顾得上应酬,师命难违呀~”即墨侯陶泓也是一样的看法。
唯独周毛颖,等三位师弟发表完意见了,才缓缓说道“嗯~不过算算时日,师父让云澜游历五方城,这几日就要下山,不如卖他个空头人情,让云澜、子英代为问候,以便日后所需。”
周毛颖说话,其余三圣不敢不听,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云澜,这几日并不是很好,时常口吐黑血,正在后院休息。
“吐吧,什么时候见红,就证明你要痊愈了,不过我也是佩服你云澜,小小年纪,寒气竟能入骨,连血就带着寒气,唉~你这十几年怎么活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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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照顾着云澜。
“正常人的活法,只是被老夫子忌辣、忌冰冷而已,咳咳~”
“哎呀~得少吃多少好吃的……”
又过了两天,云澜再也吐不出东西了,四位圣人把云澜子英叫到身边,交代了杨氏的事,临别之时,每一位圣人还赠予二位一本手抄本的法门,也是当年院主的战利品,与二人所学功法无有出入。
二人离开文居院后,云澜把手一挥,二人脚下生云,向西方布斯国前进。穿州越府,在冬月初八的早上赶到了木易城。落下云头,凭着记忆来到天波府门前,向门前的守卫通报了姓名,被人带到二楼待客厅候坐,因为宴会中午开始,提前来的宾友就先在待客厅饮茶。
云澜四下一看,其余六位氏族也派出了代表前来,不过是些小辈。如鲁敬修、夏青龙、诸葛辰、张景升、孔仲以及自己的兄长上官攻。门派中也有些熟悉的面孔,比如火离峰的杜坤、辰庭的韩卢,无心门也派有人来,云澜就不认识了,再有就是王雪、张景禹、风义、柳千机、蒋伯芳这些与杨增瑞有着一定交情的人,云澜也是认不太全。
云澜先见过兄长,随后便和柳千机他们闲谈,等待着东道主的出现。期间还有些来宾,被安排在一楼待客厅,似乎是杨氏的俗人朋友。
天到正午,就见杨增瑞来到了二楼,环视一圈后,冲着众人一抱拳,说“众位齐聚于此,抬爱杨某,现在叔父在后花园摆下筵席,众位随我来吧~”
“表少爷!恭喜恭喜~就请表少爷带路吧~”众人都很高兴,围着杨增瑞嘘寒问暖的,有些大胆的女宾还流露出爱意,引得众人的调笑。唯独云澜,躲在最后一语不发,看着应附着众人的杨增瑞,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算是他自侄女说破之后,第一次见到杨增瑞,虽然曾幻想着见到他后,自己该怎样面对。但云澜还是怕了,连怕的什么,云澜都不明白,战战兢兢的跟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