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就好像导师批评一个在课堂上犯了错误的迷糊学生。
“还不觉得有问题?”
他继续问着,捏得她敏感地缩了缩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躲了躲。
他再把她捞回来,从后面搂住,双方心口的位置相贴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也能传到她那一侧。
“有没有问题?”他再问。
席有幸抿动牙根,疑惑犹存,却不太能顾得上,慕何的体温覆盖着她,已经让她手脚发麻了,那一阵阵存在感过强的心脏跳动频率也让她感到慌乱。
“别抱那么紧。”她低声叱出一句,只觉得这份怀抱紧得难以透气。
虽然慕何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她就是感觉全身都被困住了,被很重的东西压着,无法轻易逃开。
“有幸,你觉得我的感情值多少钱?”慕何突然换了个问法。
“谁会这么算。”席有幸不悦地反驳了他的问话。
“你刚才这么问,就是在计算。”慕何直言道,“你问我要什么,是觉得我对你提出条件了,你愿意考虑那些条件,就认为我会要求同等的回报。”
“所以我按你的意思,问你,席总,你觉得我的感情,在你这,能标价多少?”
慕何的语气并不冲,但席有幸却听出了他压在话里的愠怒。
她这时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真的是被她激怒了,只不过是没有大发雷霆,可也比大发雷霆更让她心生不适。
和他们过去的争吵都不太一样,现在的情形早就不是之前的形同陌路。
她缺乏应对的经验,踟蹰不前,甚至会产生一些不曾有过的情绪。
比如,因为慕何似乎被她的话刺伤而觉得慌张,不忍,懊恼。
“为什么不说了?”慕何还在跟她计较。
这男人较真起来,也是很不依不饶的。
一时不慎说错了话的席总脸色复杂,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道歉不会,哄人也不会。
在这些方面,她还真是被动的那一方。
她最后一手拗住了枕头角,挣扎了半天,才犹豫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慕何的手腕,特别用力的抓法,抓住以后,并没有松开。
慕何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席有幸动了动指关节,更用力地掐住了他。
“哦,席总、认错了?”慕何终于笑出了声来,俯身在她脸边轻吻了吻,才好整以暇地搂着她,重新躺好,“睡吧。”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要的,那就是你老实点……”
“别再用谈生意的方式跟我说话了,这方式还挺伤人的……”
“还有,有幸,尽量别抽烟,不是要管你,是你的身体健康,我很在乎。”
“我要的……其实还真不少,都是和你有关的,其实……就是、要你啊……”
他的声音低而缓地从后方传来,逐渐变得模糊,变成了睡着前的喃语。
她听着他的话,被这种未曾感受过的温暖包围着,在心底无声地嗯着,安然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