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倚在门后的席有幸听着外面那两人的谈话,思绪一点点被绊开。
直到唐荷提及她自己遇到的糟糕事情,和慕何的出手相助。
席有幸突然想起了什么,脑海中的记忆点拉回了某一个时间轴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唐荷会让她觉得眼熟。
原来唐荷出事的那一天,她也恰好在那家会所出现过,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去谈了一桩挺重要的生意。
她和慕何结婚后,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不见面,同样的也不会让自己在非必要的时刻去关注慕何的动态。
那天她也没料到会在那里看见慕何的身影。
仿佛一直都是如此,他总会在她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突然闯入她的视线范围,断开她的思路,搅乱她的心绪。
她那时站得比较远,大概能看见慕何是帮了人,但也只是全程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看着,既没有走出去,和他照面,也没有对于他的做法,产生什么太多的想法。
因为就像唐荷说的,慕何就是那样的人,满心温暖仁义,行事作风都会带着“侠”气。
心肠好,正气凛然的人,见义勇为,锄强扶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没什么好觉得惊讶的,他总是这样救人,救一个人,从来不会去考虑,救了人,收获了芳心,是不是会留下什么不可控的羁绊。
这些怪不得他,他的行为毫无错漏,只是因为无意间的招到了烂桃花,被桃花追在身后犹不自知而已。
她也不必要对此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所以这些印象团在她所有记忆中的角落里,一天天变得模糊,她总会刻意地不让自己去多想这个人,避免被他吸引,避免因此心生妄念。
她做不到十分,但也至少有七八分,结果就是她不会像唐荷那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慕何身上,一心围着慕何转。
她没有完全地失去自我,但唐荷显然已经深陷其中,不管对慕何抱有多深的情感,都不是所谓的不干涉,只是过去不曾明目张胆罢了。
而唐荷接下去的话更证实了她最终随尘世浮转,再三跌回了泥泞中,连慕何的帮忙都没办法将她拉出来。
有了一些能力和手段,遇到了一些和心上人有关的危机,就着急忙慌地站出来,想要表现,可那些能力和手段,也是依托别的力量,是出卖自己所获得的,殊不知,随时有可能失去。
唐荷的双眼已经被她自己蒙蔽。
在浴室里安静地待着,听着墙角的席有幸察觉到了,也心知外面的慕何同样已经留意到。
可事实上,不管慕何再说什么,再怎么解释,遮挡在唐荷眼前的无形黑纱都很难在短时间内摘除。
慌不择路的唐荷甚至仅凭一些模糊不清的事,断言她的人品和作风不端,直指她对慕何的居心不良。
胁迫的“罪”没冠成,就冠了欺骗之名,继续抨击她的“坏”,非要坐实她对慕何的不利。
说实话,她也挺无奈,根本没想到这圈子里的人以讹传讹,还能紧抓着不放。
倘若她之前被那个女演员拦住的时候,少怼几句,也许就不会落下这些扰人清净的小把柄,引出一条条鱼,似乎没完没了地往眼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