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也被吓到,心如擂鼓,想起昨日父亲的话,眼底划过决绝,狠心道,“太傅大人,裴大姑娘,是傅坤找上的我,陷害裴二姑娘一事也是傅坤提出的,他的人散播的,与在下无关啊!
在下被猪油蒙了心,没能阻止,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他一定要保住在苏家的地位!
闻言,裴晏如侧眸,看了眼奴颜婢膝的男子,唇角轻扯了扯。
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她收回视线,看向挡在眼前的男人,睨着那舒缓的眉眼,心底无奈,又莫名生出点甜蜜来。
还真是。
此事她本想找邵昱珩做的,但莫名想到他,就特意去了趟太傅府。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感受到灼灼的视线,沈于渊微抬了抬下巴,吩咐了一句,旋即带着人出了巷子。
两人一同往外走,衣摆相挨,忽的,一只柔软的手穿过衣袖,将略带凉意的手放入他的掌心,十指相扣。
刹那间,沈于渊浑身一僵,丝丝缕缕的凉意登时席卷全身,在心底燃起火来。
男人喉结悄然滚了滚,用力攥紧了那只手,略带警告的看过去一眼。
见状,裴晏如唇角勾了勾,却没敢再作乱。
走出一段距离,视野开阔起来,越过荒草丛生的地平线上,夕阳缓缓西沉。
沈于渊微侧眸,眼底倒映出一副夕阳美人图,驱散了冷锐,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下来。
只见橙黄余辉中,女子着一袭绣着金鹧鸪的罗裙,头戴锥帽,春风吹过,掀起纱来,侧脸轮廓绝美,纤长的睫毛轻颤,浅瞳似镀上了温柔的色泽,回眸间,眼波流转,一时间惑了人心。
沈于渊眼底微暗,大手一个用力,将人扯进怀里。
裴晏如愣了下,旋即弯着唇,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浅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试婚服了,明日见。”
“.....好。”沈于渊敛眉,嗓音低哑。
这时候邵昱珩办完事回来,坐在马车上静静等着,见裴晏如过来,跳下马车,拱手道,“主子,事情办妥了,不过还需几日等待。”
闻言,裴晏如上马车的动作顿了顿,略颔首,眼底的柔光消散,折射出几分泠然来,朱唇微启,“回吧。”
“是。”
元千办事效率极高,几乎是在当晚。
一则消息以燎火野草般席卷整个盛京,彻底洗清了之前的谣言。
茶楼酒肆内,“没想到这竟然只是乌龙,傅坤也忒不要脸了些,竟然陷害裴二姑娘!”
“可不,你以为这事情那么简单呐,傅坤此人,小肚鸡肠的很,但若是仅仅为了报仇就去陷害裴二姑娘,那你可太天真了!”
听到这话,原本围在一边的一群吃瓜群众登时皱起了眉,“兄弟你此言何意?”
“诸位且听我细细分辨——”
作为幕后推手,太傅府内。
元千单膝跪在浑身矜贵的男人面前,“大人,事情都办妥了。”
古朴的太师椅上,沈于渊指尖把玩着念珠,姿态慵懒,发问,“苏家那边如何了?”
“属下谨遵大人命令,将此事全部扣到傅坤头上,苏家现在应该正在庆幸。”
元千恭敬的回,心下思索。 他去调查的时候发现傅坤同苏羽原先并不相熟,此番联手对裴家动手,归咎起来,单单因为一些赌资做出这等冒险之事,属实有些离谱,又不是三岁小儿,一点恩怨就动刀动枪的,也太无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