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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柜、衣柜、梳妆台、桌椅板凳和红漆木箱子都不少,这些东西买来时,价值不算便宜,现在拿去卖却值不了几个钱。

正巧大妞出阁的日子近,众人便商量着,先让陈大娘去选一套给大妞做嫁妆,剩下的再给几家分。

另外还有田娇娇家的那些门窗,当初为了防野兽,她们家起屋子时用的门窗都是选的最好的料子。

山地那一块,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危险了,就算她们走后那院子闲置了,相信也没有人敢去住。

那些门窗若是就那么放着,风吹日晒的任其腐烂就太可惜了。

刘大便说自家两个儿子,日后肯定是要起新屋的,这些门窗便归了他。

事情商定,田娇娇便与刘大叔和陈大叔说好,午后去镇上拉车厢,然后就先带着田鸣回了家。

被一群野狼直勾勾的盯着,田鸣就算是明知这些狼全都听田娇娇的,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毛,额上冒汗。

直到进了田家的院子,看着随意趴在院门外的野狼们,田鸣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还是忍不住两股战战,坐在骡车上根本不敢下来。

正屋里田大还在睡着,田娇娇也不管田鸣,进屋给田大把了把脉,看着觉得没有问题,才拉着想去招待田鸣的牛春花,小声的把今天找几家来帮忙的事情一一说了。

牛春花对于田娇娇的决定自然不会有异议,又忍不住跟她交代,“你们把布拉去镇上卖,可别忘了把那红漆木箱子给拿回来,那箱子咱们去买也要不少银子呢,就是咱们自己不用,回头送给陈大娘家的大妞当嫁妆也是好的。”

“我晓得的,娘。”田娇娇笑着拍拍牛春花的手,转身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就看到田鸣还缩在车辕上不敢下地,田娇娇只能摇摇头,自己回屋搬箱子去了。

四箱的布匹,一共三十多匹,其中一部分绢纱和颜色鲜艳的,已经被田娇娇用去了几丈。

田娇娇开了柜子,把事先挑出来准备给大妞做添妆的两个手饰盒子和那两只簪子,放到竹篓里,又把昨天做的头花和荷包也都塞了进去,用黑色盖好了放到骡车上。

等把四个红漆木箱子扛上车,田鸣看田娇娇那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怪物的眼神。”

田娇娇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悠然自若的赶着骡车径直往镇上去了。

骡车直奔镇口街口的绸缎庄,田娇娇每月都固定来买布头,与掌柜的和伙计早就熟了,所以说话自然也就少了客套,直接就跟掌柜的道明了来意。

“咱们是老主顾了,老夫也就不跟姑娘说那些虚的了,您的布匹只要没有问题,老夫就全部收下,只不过你要知道,这价钱肯定是不能按铺面上摆着卖的布价来算的,这一行的行规是减两成。”

“不过老夫与姑娘也算是老交情了,既然你急等用钱,那老夫就只减一成意思一下,你看怎么样?”

“那就先多谢掌柜的了。”田娇娇感激冲掌柜的抱了抱拳,外头,伙计和田鸣已经搬了一个箱子下来。

田娇娇等他们把箱子放到地上,就直接上前去开了箱子,让掌柜的看布料的品质。

掌柜的低头翻了翻,诧异的抬头问田娇娇,“田姑娘,你这四箱布匹该不会正好三十六匹吧?”

田娇娇听着也觉得诧异,“正是三十六匹,不过其中一部分被我用掉了一些。”

田娇娇想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挑眉道,“莫非这些布匹,原就是出自掌柜您的铺子?”

掌柜的呵呵笑了两声,摸着下巴上的小山羊胡子,道:“这些布匹还真有可能都是由老夫的铺子里出去的。”

“当初武义堂魏大人府上的总管,派小厮来说要一些上好的布匹,老夫正巧从府城进了一批新货,就给送去了。”

“后来事隔半个月,魏大人府上又让老夫给送了十二匹上好的布料。”

这可真是太巧了。

田娇娇不由失笑道:“不瞒掌柜的,我这些布料,还真全都是得自魏大人府上的。”

既然弄明白了布匹的出处,掌柜的对于布料的价值自然也就心里有数了。

等田鸣和伙计把四箱布料都搬进铺子里来,田娇娇把用掉的十来匹布料拿出来,让伙计和掌柜的量了尺寸。

三十六匹绢纱绸缎,除去被田娇娇用掉的那一部分价值,再减去布料存放了一年的贬值,掌柜的给了个友情回收价:三百两整。

田娇娇收银票时,在一旁帮忙搬布匹的田鸣的眼睛都瞪圆了,他爷爷整天在他耳边,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想要过好日子,就得认真读书。

他没见田娇娇这小丫头读过多少书,可她还不是甩手就是几百上千两,卖个别人送的布匹别人都占她便宜,一转手就静入三百两。

这丫头倒底是怎么办到的?

田娇娇收好了银票,那头伙计和田鸣也把四个箱子给腾出来了。

田娇娇让田鸣把空箱子全都搬回车上,拉着掌柜的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告别了掌柜的,赶着骡车回村去了。

“田娇娇,你当初救的都是些啥人啊?这也太有钱了吧?一出手就是几百两的布料啊!”田鸣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一脸的羡慕、向往之色。

“一个大官儿的外甥,听说是什么指挥使的。”田娇娇撇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道:“人家那是有钱人,两三百两银子在咱们看来是很多,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在京城吃顿饭的价儿,你少在这里大惊小怪了,怪没出息的。”

田鸣心说,你以为谁都像你吗?甩手就是几百上千两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银子的。

不过田鸣在私塾里也听同窗说过外头的繁华,田娇娇说的这事儿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不可想象,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确有其事的。

“唉……有钱人哪!”田鸣一脸感慨的往后靠在身后的身厢上,捂着胸口,一副被打击的不轻的模样。

田娇娇看他这样,就不由笑道,“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你好好读书上进,争取早日金榜提名,日后也是有机会做有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