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夺了回来, 一把将人拉到榻前坐下, 看着那双不满老茧和冻疮裂口的纤细双手,他拧了拧眉,打湿帕子,将她的手仔细擦了一遍。
“疼么?”
谢舒白听到这两个字眼,似是没反应过来。
沈知远好看的眉眼沉了沉,直接将她的手泡在盆里的热水中。
谢舒白的手生了冻疮,冷不丁见了热水,有些痒,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疼了?”沈知远紧绷的脸色终于松动了。
谢舒白摇头,不禁轻嗤一声,“这算什么?”
冻裂的地方泡了水,有些疼,但跟后背的伤比起来差远了。
后背那么大的刀口,她都能忍,更何况这几处冻伤。
“既然不疼,那就好好洗洗。”沈知远眉头一蹙,原本小心翼翼地动作变得粗鲁起来。
“嘶……”谢舒白吃痛皱眉,“沈知远,你做什么?”
“原来你还知道疼。”
沈知远拿了帕子,轻轻为她擦手。
如此细致, 谢舒白十分不自在,一把夺过帕子,“随便擦下就行。”
“别动。”沈知远呵斥一声,耐心地为她擦手,不放过任何细节,却又避开她冻伤开裂的地方,细心极了。
谢舒白一下愣住了。
等到手上传来意思凉意,她才惊觉沈知远正在为她涂抹护手霜。
她下意识就要收回手。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失神。
这对一个刀口舔血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然而,沈知远像是早有防备一般,一把将她的手握紧,“别乱动,很快就好。”
很快,那抹凉沁沁的触感便在掌心蔓延开来。
心底似有一颗贪心的种子,悄然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