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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多两双筷子

……

目送苏瑛离开后,刘羽也准备回府,但刚迈开两步,才想起本该给那对母女的五张烧饼还在怀中,不由尴尬的笑了笑,径直向那对母女走去,顺道将喝完的汤钵还给卖家。

“这些你们也留着吧,至少能吃几顿不至于饿肚子。”

将烧饼放在母女跟前,刘羽抓起汤钵,无奈地叹息一声,起身欲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那对母女忽然拦在刘羽跟前,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公子,奴家知道你是好人,求你发发慈悲,收下这丫头当个下人使唤,给他一顿饱饭吧。”

母亲抓着女童不断向刘羽磕头哭诉。

“这位……大姐……夫人,赶紧起来,别这样,大庭广众,不好……”

刘羽忙上前欲将母女拉起,奈何一手拿着汤钵,一时间无法顺利将二人拉起。

而那些点灯的礼部小吏察觉刘羽这边有动静,齐齐看了一眼后,便嬉笑着提灯回官署覆命了,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

母亲不肯起来,哭着对刘羽说道:“公子,奴家本是扬州洞县人士,去岁官府借为吴相做寿名义,征用奴家耕田种植瓜果,

结果,这一征却再也没有还给奴家,可怜孩子她爹去和官府据理力争,竟被活活打死了,

现在,家也没了,田也没了,孩子跟着奴家只能四下流浪,奴家清楚,要是没人收留这孩子,这大冷天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求公子行行好,给这丫头一口饱饭,这是我丈夫唯一的独苗啊,求您了公子……”

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母亲,现在正声泪俱下恳求自己,再看处在懵懂年纪的女童,刘羽微微摇了摇头。

“夫人,您先起来说话,天冷,你受的了,孩子也受不了,万一得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母亲闻言这才起身,女孩怯生生依偎在母亲怀中,还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刘羽蹲下身子,看着女孩,露出一副和蔼的表情,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稚声稚气地回道:“我叫宝儿。”

刘羽:“多大了啊?”

宝儿:“五岁了。”

刘羽点点头:“你愿意跟哥哥回家么?”

宝儿摇摇头,抓住母亲衣角:“我要跟娘在一起。”

母亲闻言,一把将宝儿的手拉开,也蹲下身子,泣不成声:“宝儿,娘养不活你啊,跟着这位公子走吧,

娘相信这公子是好人,会善待你的,你跟看他要听他的话,千万不要惹事生非知道么?”

宝儿闻言,嚎啕大哭:“不要,我要娘,我要娘……”

母亲也是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略带怒意:“宝儿,听娘的话,你跟着娘只会忍饥挨冻,跟了公子你才能活下去!”

然而,宝儿怎么都不肯答应,一直哭着不愿跟母亲分离。

“唉,还是不够狠啊,罢了……”

刘羽深吸一口气,起身平静地对母亲说道:“夫人,敢问您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