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兄。”宴九扯扯唇淡笑,“我的身子我知道,太医来了也没用。”
短短一句话,他似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完整说出来。
整个人已是极为虚弱。
承德帝眼神闪了闪,叹道,“父皇还在的时候最是疼你,若是看见你现在病成这般,定然心痛至极,也会怪我这个当皇兄的没有照顾好你啊。”
他抬手,拍了拍宴九肩膀。
手臂挥动间,一股淡淡花香从他袖口散出。
宴九似无所觉,“皇兄日理万机,能来探望已是有心了,臣弟铭感于内。”
“九王爷,”司左这才启唇,开口道,“司某明日大喜,跟着皇上一道过来本是想给王爷送张喜帖,邀您去喝一杯喜酒的。可惜王爷身子不适,让人遗憾。待喜宴过后,司某再寻时间邀王爷过府饮茶叙话,您与内人相识,若她能琴儿听王爷道一声恭喜,定会高兴。”
他说话间,嘴角噙笑,不着痕迹注意宴九一举一动。
轮椅上的男子听他话说完后,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但是司左敏锐注意到男子搭在轮椅扶手的瘦削手指,用力扣住了扶木。
而男子身后的侍卫,已被气得露出怒容,脸色铁青。
“皇上,卑职斗胆,我们主子爷病得极重,本是不能起身迎客的。这般坐得越久,对他身子越有大碍。卑职恳求皇上准许,让主子爷回房歇下!”燕一走出来跪禀,神情凝重冷肃。
承德帝笑脸当即沉了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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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九静静看着窗外。
外头阳光很好。
花圃园林有专人打理,错落景致赏心悦目。
就是过于安静了些。
他长年在外,王府只留了几个老仆看守。
偌大府邸便也长年安静冷清。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发现,有些不习惯了。
小姑娘不过离开几日,他就想念她在身边时的热闹。
便是她变着法儿的折腾,他也觉得开心。
燕一已经退下了,宴九恍然回神时才惊觉,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
淅淅沥沥,雨势颇大。
时有雨点敲打在他面前窗台,发出嗒嗒嗒嗒声响。
整个王府笼在雨雾里,安静中更添了几分寂寥。
宴九轻轻笑开,叹息。
还是要尽快把小姑娘带回来才好啊。
……
这场雨下得突然。
国师府里布置喜宴的动作却并未因此停歇。
府里主子对喜宴异常重视,几乎事无巨细都要亲自参与,下人们哪敢松懈。
三日时间虽然仓促,但是开始布置起来,有机灵的下人立刻发现,当中很多东西其实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包括聘礼、喜帖乃至新房各种名贵喜庆摆件,在新房梳妆台上,还有一个偌大的八宝盒,里面满满当当是给新嫁娘的名贵首饰、配套头面。
三日,时间正正好足够。
将喜宴流程再细细看过一遍之后,司左噙着少有笑意,坐于府邸大厅。
胸口伤势还未大好,他脸色比平时要苍白许多,连唇色都极淡。
然身上的不适并没有影响他此刻好心情。
环视周遭,入目皆是喜庆的红。
红色双喜贴花,红色喜绸,绑着红丝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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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帝王面前,哪有小侍卫开口说话的份?
正要发作,就听得一阵咳嗽声。
宴九似强忍不适,苦笑道,“咳咳!让皇兄见笑了,我本想撑一撑好好招待下皇兄,奈何这破身子太不争气。”
他既开了口,承德帝便没了继续发作的理由。
这个时候因为一个小小侍卫得罪宴惊鸿,不值当。
免得横生枝节。
反正宴惊鸿也活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承德帝佯怒,“九弟说的这是什么话?自然以你身体为重。我此次过来也是因为担心所致,既然探过了,便不久留了。”
至于再叫太医过来帮忙探诊医治,承德帝是提都没再提。
恭送承德帝跟司左离开后,燕一就忍不住冷笑连连。
自从主子在淮城毒发过一次之后,他就把姜花的味道记得死死的。
刚才皇帝身上,就是一股浓郁姜花味道!
这是恨不得他们主子立马毒发身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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