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守边的军士,这些东西不是该国里给发吗。”
“外面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连镇上都没去过,怎会知道国里的事。”
阿瑶吃完了手里的肉干,其实大半都喂给了妹妹,起身准备割草拾柴了。
中午她还要做了饭送到地里给她阿娘。
她家人口少,本来分的地很少,但今年添了妹妹,她阿娘怕把小的饿死,才多要了一些,可只有她一个人,也有些忙不过来了。
她不让惊蛰帮忙,惊蛰只好帮她背着妹妹,一边聊天,一边陪她干活。
惊蛰总算知道为什么家里只养了四五只鸡,还要每日割那么一大筐草了。
村子里有牲口棚,养着些猪马牛羊,这些全是给它们过冬准备的。
族学里的男孩,十岁往上的初一十五休息,可以回家,平时上半天课,剩下的时间由回了村子的残疾老兵带着在外头操练,黑夜也睡在外面,吃住都由族里提供。
十岁往下的白天在族学上课,晚上可以回家,中午管一顿饭。
听阿瑶说,阿奶那一辈有几十个外姓的姑娘是从外面嫁进来的,剩下差不多都是陆姓的亲戚。
只有惊蛰的阿娘特别些。
听说她阿娘在她阿爷还上族学的时候就缠上了,非要嫁他不行,在村子外面守了两年。
直到他阿爷过了成人礼,两人完了婚,才进了村子,成了惊蛰的阿娘。
也不知是真是假,有机会还是问问阿娘把。
阿瑶忙一阵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惊蛰知道不是她想偷懒,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力气。
强迫她坐下休息,把手里的肉干递给她。
“你自己吃,别喂你妹妹了,这东西不好消化,她太小了,吃多了身体遭不住。”
阿瑶感激的点了点头,接过妹妹,和惊蛰递来的肉干。
惊蛰推了推斗笠,扫视了一圈,现在还没到季节,很多东西都没长起来。
树叶都才刚抽芽,地上的落叶太厚,要扒开才能找到刚长出来的野菜。
即便是这样,能吃的东西也都被挖了个七七八八。
惊蛰捡了跟棍子,在周围翻找,只挖到几根还没开花的蒲公英。
头顶忽然传来噗噗簌簌的声音,抬头正对上一只从洞里探出头的小松鼠。
抬起棍子就打了过去,吓的那松鼠几个跳跃就跑到树冠上去了。
阿瑶听见动静问惊蛰“怎么了”
惊蛰忙说“没事,肉跑了。”
摘干净了手里的蒲公英递给阿瑶。
“你吃了吧,能好些。”
这玩意不煮的话吃着有些苦,但现在人都快饿死了,也顾不上讲究那些了。
惊蛰现在心里惦记的是刚才那只松鼠,也不知它洞里有没有藏着过冬的粮食。
那树洞不是很高,惊蛰随便爬。
把斗笠摘下,紧了紧腰带,把草鞋也脱了,草鞋太滑,不好爬树。
“惊蛰你要干啥,你头不能见风,快把斗笠带上。”
“那边有个树洞,我上去看看,里面应该能有些坚果。”
“你刚跌了头,还是我去吧,万一你再摔下来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