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送木质的佩饰,寓意在地愿为连理枝。
阿娘说起与阿爹成亲时,阿爹送她的禽鸟。
“雪白雪白的,可好看了,跟家里养的大鹅不一样,是会飞的,你阿爹费了好大功夫才捉来的。
带回去养着,蔫头耷脑的,也不吃东西,我便宰来吃了。”
惊蛰咽了口唾沫,定情信物都吃,这也太勇了。
听阿娘的叙述那也不是普通的白鹅,想来是迁徙途中,在这里歇脚的天鹅。
天鹅都是一夫一妻终生伴侣,忠贞不渝的,被阿爹捉走一只,拆散了人家,自然是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饭菜上了桌,族长知道大家都饿了,也不废话,举起筷子,喊了声“开席。”
大家便埋头吃起饭来,虽然不是什么精致的佳肴,但却是实打实的荤腥。
着对于陆家村这样偏僻的村子来说,已经是顶好的宴席了。
大家只顾低头吃饭,几百号人,竟只有碗碟的碰撞声,和众人的咀嚼声。
惊蛰吃的半饱,才听见从男丁那边传来的喝酒交谈声。
天已经黑了下来,风也更大了些,吹的院里的火盆忽明忽暗。
惊蛰帮着阿娘她们收拾好了碗碟,妇人与孩子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阿奶去前面的桌子领回了香兰,二叔却被村里的叔伯们拉着没让走。
今日的香兰眉眼带笑,面若桃花,大红色的眼罩,使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待回了家,阿奶拿出一只燃过了的红烛点上。
将惊蛰和小姑都赶出了屋子,只留阿娘和她留在屋里跟新嫁娘说体积话。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又在传授什么闺房之术了。
小姑拉着惊蛰想要偷听,却被惊蛰拉着走了。
“小姑你莫急,等你嫁人的时候,阿娘和阿奶也会留你单独说话的。”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阿娘提前与你说了?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居然只告诉你。”
惊蛰忙摇头摆手,她不知怎么回答小姑的问题,只好岔开了话头。
惊蛰抱着芒种,跟着准备去烧火墙的小姑。
“小姑,你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可有了相好的郎君了?”
小姑并未生气,到是很认真的思索起惊蛰的问题。
“村里有规矩,女子过了十八才能成亲,我今年刚过十七,明年冬天,应该就能成亲了。”
小姑整理着柴禾,思索了片刻又道。
“你若不提我都忘了,明年我就能成亲了,郎君的人选还未定,待明年秋猎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选选才行。”
惊蛰对村里规定女子十八才能嫁人,还是很赞同的。
这时的女孩子身体基本发育完全,怀孕生子的风险要比十五六岁时小的多。
姑侄两个在这边闲话,阿娘他们也结束了交流。
族里的男人,都留在祠堂守岁,需得过了正点才能回来。
惊蛰一直惦记二叔的新婚之夜,与谷雨他们商量好了要闹一闹二叔的洞房。
谁知还未等到二叔他们回来,她就已经呼呼大睡去见周公了。
只剩谷雨铁栓明轩三人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新年,也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悄无声息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