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药的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是在陆家村,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
阿婆不敢擅作主张给香兰用药,只说了方案,让大家快做决定,因为香兰和孩子都等不得了。
惊蛰好想冲上去,将剖腹产的法子说给他们知道。
但她也知道,在这个连简单的外科手术都没有的诡异时空里。
她若是告诉大家,要将产妇的肚子剖开,取出孩子,还能保产妇不死。
会是多么惊悚怪异,震碎三观的想法。
大家都无法替香兰做决定,此时能做决定的只有二叔。
数双眼睛一起望向二叔,惊蛰紧张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香兰蠕动嘴唇,艰难的说,“要孩子。”
二叔丝毫没有犹豫,“别听她的,我要香兰。”
现在不是保大保小的时候啊,现在是阿婆告知用药后果,让大家做好心里准备的时候啊。
这药已经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了,现在只能祈祷神佛护佑,香兰不要产后大出血就好。
阿婆也不耽误,打开随身的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枚乌黑的药丸,只掰下一半,用水化开,给香兰喝下。
众人退出屋子,腾出空间,二叔却始终不肯离开半步。
屋里只传来香兰微弱的痛呼声,众人的心拧做一团,都替她捏着一把汗。
仿佛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一向活泼好动的芒种和几个月大的小弟都异常的乖巧听话,安静的出奇。
不多时房内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众人争先恐后的涌进房里。
没人在意刚刚降生的婴孩,齐齐看向已经虚脱的香兰,满脸担忧的询问她的情况。
阿婆并未放下心来,将众人赶离屋子,将烫煮过的剪刀递给陆听风。
“给你女儿剪了脐带吧,先将孩子抱走,你娘子的身子虚,需得过了今晚,才能判断这药带的遗症,会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二叔不为所动,“我在这里陪她。”
陆医婆冲阿婆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在劝。
叫来了阿奶给孩子剪了脐带,擦洗干净裹严实了抱出屋子。
阿娘忙接过孩子,抱进还烧着火的小厨房里,惊蛰赶忙跟上。
屋里暖和些,阿娘掀开襁褓的一角,露出一张紫红色的小脸。
虽然同小弟刚出生时一样不怎么好看,但阿娘却异常喜欢,心肝宝贝的叫着。
丝毫不理会在小姑怀里,伸手找她要奶吃的小弟。
天色暗了下来,育儿所里也住不开,二叔与阿婆留下照顾香兰。
其他人便回了家,刚走出院门,就被门口扑棱着翅膀的松鸡吓了一跳。
左右无人,想来是哪位村邻猎来给香兰补身子的。
还未到狩猎季,不好明目张胆的送来,便放在了院门口。
小姑提起松鸡,咔嚓一声扭断了脖子,将怀里已经睡熟的芒种交给惊蛰。
“你们先回,我将这鸡给香兰炖上再回。”
阿奶点了头,三人一人抱个孩子,摸黑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