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应是,二叔话锋一转,揽着香兰道。
“这是我娘子,因之前的一些误会,害她早产亏损了身子,今日我再重申一次。
我不需要你们报什么恩,更不希望你们以报恩为理由与我纠缠不清,惹的乡邻们误会。”
二叔虽未点名道姓,给那女子留了颜面。
可大家都明白最后这几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低头垂目的女子。
这场面无疑变成了她的大型社死现场。
但有句话说的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女子恍若未闻,只低头把玩自己的两根辫子。
陆听风说完了话,打横抱起裹的如粽子一般的香兰,离开了院子。
惊蛰坐在小院的秋千上,晃着脚观瞧人群中的女子。
直到陆听风离开,她才抬起了头,眼中有泪水划落,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
她身旁的少年,为她挡住了所有人奚落的目光。
二人挽手并肩,抬头挺胸的走出了院子。
惊蛰闹不清,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自己做错了事,还这般理直气壮,对兄妹二人更不喜了。
这事告一段落,秋猎的日子也近在眼前。
村里定下了今年要出去打猎的人员。
除了今年要从塞上回来的男丁家属,族学里的小伙,还有几位身强力壮的牧民在列。
带队的本该是二叔,但族长如今有了接班人,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便从二叔那里抢了带队的任务。
惊蛰本以为今年没自己什么事了,刚好趁这段时间研究一下明年要种些什么作物。
选种育种,规划土地,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谁知阿娘非要惊蛰跟着小姑一道去,还将自己的装备弹弓收拾利索,一股脑的塞给了惊蛰。
惊蛰十分抗拒,缠了几天也不见阿娘松口。
还是在出发这日的早晨,被阿娘揪出了被窝,亲自为她收拾行装。
“光脑子好使管什么用,强身健体的本事也给我学起来。
你瞧瞧小满,去了族学才一年多点,个头就快跟你差不多了,你也要多锻炼才行。”
惊蛰忍受着阿娘不断的往自己身上套装备。
“阿娘,小满不是因为在族学吃的好些,才窜了个头的吗,我日日都在高强度的劳作,这还不算锻炼?
你快饶了我吧,好容易养了点肉,去一趟又得全掉光了。
你就让我在家吧,我帮你看孩子,做家务,保证听话,求你了阿娘。”
想到去年在马背上的煎熬,惊蛰就双腿发颤。
阿娘却根本不理会惊蛰的求饶。
“少啰嗦,让你练你就练,我还能害你不成,这些东西怎么用,我去年教过你的,若有什么不懂的问你小姑。
回来若是没有长进,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阿娘你去年整日与阿爹腻歪,武器的事说了三句不到,这就算教了?还真是省事呢,我干脆自学得了。”惊蛰十分无语。
“你有这样的觉悟自然最好。”
“阿嫂,惊蛰,好了没?时间差不多了。”
小姑在院里喊着,惊蛰不情不愿的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