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背靠大山,温暖湿润,真真是发展农牧业的优质地理位置。
孟景瑞抱着个聚宝盆,却治理的如此糟糕,这是惊蛰完全没想到的。
大门敞开,一对老夫妻迎了出来,将根叔他们安排在外院住下。
惊蛰跟着春桃进了后院,一路卵石铺地,两边的野草有半人多高。
青砖灰瓦的高大房屋,十分气派,就是与这荒草遍地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与山里的药园完全是两个世界。
孟景瑞也是个风光齐月的人物,怎么就能忍受自己住的地方是这般光景。
春桃看出惊蛰的困惑,“这院子是老王爷被分封的时候,王上派人来盖的。
初时只有王爷一家亲眷,全靠上头的封赏度日。
他在都城时人缘极好,交友广泛,对有才学技能之人十分敬重。
被赐了封地离开,便有人陆陆续续的投奔而来,在这处归隐养老。
寻了些营生,赚了钱钞,到惹了新王猜忌,时不时的便派人过来视察。
欣欣向荣不是他愿见到的,王爷便不再费心经营打理了。
到了公子这里,上面虽不再关注江源,几十年来也习惯了,公子体弱也实在难以顾及太多。”
还未进门,就听见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
春桃拉着惊蛰,疾步进了屋。
不过是秋日,房门上就挂起了棉门帘子。
屋内有些暗,热浪扑面而来,香薰的气味混合着火盆里燃烧的煤炭,让人头脑发蒙。
孟景瑞伏在床边,大口喘着气,老辛正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抠着床沿,白皙的皮肤青筋若隐若现。
他只着单衣,披散着头发,微敞的衣襟下锁骨高高的隆起。
因剧烈的咳嗽,面颊上挂着两团极不正常的红晕。
春桃到了杯茶水递给止住咳嗽的孟景瑞。
“我走时还好好的,你是不是又去江边吹风了?”
孟景瑞并未答话,瞧见惊蛰,便咧嘴笑了起来。
“你来了,没亲自去接真是对不住了。”
话落便下了床,上次见他厚厚的裘皮下,只觉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这时再看,身子单薄的厉害,瘦骨嶙峋的,让人十分心疼。
惊蛰忙上前扶住他,“不妨事的,公子病着快躺下吧,日子还长等你好了我们在好好说话就是。”
“老毛病了,一时半刻死不了的,这屋里气闷的很,叫春桃带你去厅里坐坐,我换件衣服就来。”
惊蛰跟着春桃去了正屋边上的花厅。
花厅十分敞亮,窗棂隔断用上好的木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四周挂着字帖书画,无人打理,蒙了厚厚的灰尘。
红木的桌椅上面斑斑驳驳的,已经掉了漆。
春桃无所谓的扫了扫椅子上的灰尘,“坐会吧,要喝水吗?”
惊蛰摇头,并未坐下,去看墙上挂着的书画。
每副都精彩绝伦,就连惊蛰这个不懂字画的,都忍不住对这些书法画作惊叹一声“绝美。”
“库里还有不少,都是老王爷的友人送的。
你若喜欢挑几幅挂在房里吧。”春桃见惊蛰看的认真,大方的开口道。
惊蛰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也不懂字画,就是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