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拉起围在脖子里的棉布巾。
用自己扎的芦苇刷子沾了石灰水,扑打阿杏,给她消毒。
阿杏听话的配合惊蛰的动作,皱眉问道。
“有这么严重吗,你之前不是说过疫病没这么可怕吗。
这会如临大敌的,都不敢让人近身了。”
惊蛰手上不停,十分严肃的对阿杏说。
“我是说过疫病不可怕,但那是在做好预防,控制扩散的前提下。
这会我都还不确定他得的什么病症,怎么能不紧张。
接触过的都得隔离,至少七天。小心些总是不会错的。
你不听话非得过来,那就跟着我们一道隔离吧。”
惊蛰放下了刷子,往后退了几步,与阿杏拉开了距离。
瞧阿江已经走远了,这才去拿阿江带过来的东西。
阿杏揉了揉被石灰水呛到的鼻子,在棚子坐了下来。
惊蛰给东西消毒,没好气的问阿杏。
“你不老实在封地待着跑来干嘛,碧水的生意不做了?”
阿杏瘪了瘪嘴,瞪了惊蛰一眼。
“你好意思说我,这么大的事,你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生意自然是要做的,这不是在等阿玲出货吗。
反正这几日在封地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我就过来陪你了。
回去刚好直接去碧水,耽误不了。”
惊蛰“嗯”了一声,“我说不让你们跟来是有原因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是根叔叫你过来看着我的吧。”
阿杏头摇的如同波浪鼓一般。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本来要与根叔一道去码头的。
东西还是我帮他收拾的。
他没与你说让你等我一会啊。”
惊蛰摇头不答,根叔知道她的脾气,即便等着阿杏来了。
她也不可能同意,让阿杏跟她一起来的。
“我与许阿公交代完事情跑到码头,你都走没影子了。
小姑不在,你若出了什么事,咱们一大家子怎么办。
你平时那么稳住,怎么一遇到事情就这般冲动。”
惊蛰没好气的道,“我不过出来接个人,有必要搞那么大阵仗吗。
还人人都要通知一遍?等着你们都允了才能动身吗?”
阿杏听惊蛰语气不善,与她呛了起来。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大伙还不都是担心你。
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怨我们管的宽了。”
惊蛰心里烦得很,觉得自己很没用,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
魂穿到这么一个贫苦落后的地方,快三年了,什么事都没做成过。
村里是一点忙也没帮上,还给族里的人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这乱七八糟的世道,想做个买卖也做不长久。
痛定思痛,想安下心来好好种田,偏着贼老天要一直与你作对。
家人家人护不住,现在连这点病自己都瞧不明白。
她当然知道阿杏和大家都是关心在意她的,事事为她考虑,在意她的感受。
她是在气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只会给身边的人添负担。
阿杏与她亲近,心中的那团无名火,对着阿杏,自然而然的就发了出来。
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低头对阿杏道。
“我不是冲你,就是最近事多,心里太紧张了。”
阿杏自然不会与惊蛰计较,见她恢复了神态,上前帮着整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