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瞥他一眼,她家这个傻公子,真是没救了。
说了多少遍,不要对别人太过依赖。
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即便是对陆家村和惊蛰,也要所保留。
可他到好,也不问问人家领不领这份情。
有没有把他也当做是自己人,就这般一厢情愿,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
再过两年,惊蛰离开江源,那还不跟要了他的命一般。
说再多他也记不住,索性不与他费口舌了。
反正今冬惊蛰要去碧水,就等惊蛰走了,再慢慢纠正他的习惯吧。
扭身朝院外走去,“我去瞧瞧,送他们一程,中午别等我吃饭了。
小王爷你长点心吧,先别想着帮别人,把今冬熬过去再说吧。”
孟景瑞哼了一声,扯着嗓子喊道。
“用得着你教我!
死丫头,是不是又上山?
回来的时候记得带肉,晚上我要吃。”
春桃已经出了院子,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知道了,在家等着吧。”
出了院门,脚下生风,很快便追上了往小码头去的阿大他们。
穆连生被阿大提在手里,大头朝下,刚出院子他就醒了。
也挣扎了叫阿大将自己放下,还想回去再与孟景瑞好好说说。
可阿大是个一根筋,得了庄管事的吩咐,怎么可能再放他回去。
穆连生也不敢挣扎太过,他怕阿大将他摔个好歹。
他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了,事情没办成,可以以后在想办法。
小命若是丢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只能认命的被阿大提溜着朝小码头去了。
阿大的手里可没有轻重,提着他的腰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穆连生整个人头脚朝下,已经快被勒断气了。
人是醒着,可这般受罪,还不如昏死过去舒服些。
春桃赶了上来,见穆连生如死鱼一般被阿大提溜着。
忍不住笑出声来,“阿大,不是让你扛着他吗。
怎的这般提着,别一会弄不醒了,耽误我的事。”
阿大听见春桃的话,又将胳膊抬高了些。
“醒的,刚才还与我说话呢。”
话落又把他放远了些,“脏,我今日早晨才换的衣衫。”
春桃闻言走了过去,弯腰观瞧穆连生,吓的他赶紧闭上眼装晕。
他知道春桃的性子,睚眦必报,怕是追上来报仇的吧。
自己不过说了她一句奴才丫头,就这般不依不饶,也太小心眼了。
况且自己也没说错啊,她本来就是个奴才丫头。
好容易到了码头,阿大终于松了手。
穆连生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狗啃泥。
身子已经麻木,倒没觉出疼痛来。
只是使不出力气,半天也没爬起来。
像个大肉虫子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十分滑稽。
船上的人听见动静,全跑到甲板上观瞧。
见穆连生如此狼狈的回来,便知道孟景瑞定然没给他好脸色。
那穆连生吹嘘的那些,便狗屁都不是了。
什么升官发财,富贵荣华,事没办成,回去他也不好跟他的上峰交代。
若还跟着他,自己也要受牵连。
众人想到此处,要与穆连生分道扬镳,重回江源的心思便更加迫切了。
穆连生听着周围的嘲笑声,羞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