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拿过车票,仔细一瞧。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裘悯和裘民丰娘俩。边上,另外一个警察看着警察表情,连忙走过来。他望
一眼裘悯娘俩,然后,从同事手里接过车票。拿在手里仔细翻看。这个时候,他的同事问裘悯:“请问美女,你是从大客车上落
下的是吗?他们是怎么落下来的你们俩的呀?”
裘悯不听侧罢,一听警察问她是怎么被落下来的,心里顿时义愤填膺:“嗨,车上一个中年男人吵着要驾驶员停车方便,驾驶
员没有领会。直到车上人一窝蜂要与驾驶员理论起哄,便挡在走道上,以防这伙人不冷静,对驾驶员做出不利举动。所以以扶着
儿子作为借口,挡在这伙人面前。后来,车老板被吵醒。同意驾驶员停在应急车道,让人下车。”
另外一个警察,将车票还给裘悯:“我们是问你,为什么大客车偏偏落下你们娘俩?你直接回答我们的问话。”警察听得有些
着急,因为在问话期间,他的一双手,还在不停地指挥指挥路上过往车辆。而,他的同事侧望一望裘悯。再看一看他的同事,对
着他挥挥手。意在提醒同事:你忙你的,这个人我来问询。
裘悯对刚才这位警察的语气有点感冒:“嗨,我这不是正在告诉你们吗?我只有一张嘴,总不能一下子说出所有的话吧?讲话
得一句一句说。后来大家伙都下车,我们娘俩是最后一个下车。因为儿子害羞,当着人,他不好意思小便。所有,想找一个没有
人看见的地方。就这么一会功夫,大客车徐徐启动。我喊着喊着,大客车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开。”
警察脸上露出光芒,而其他警察正在指挥所有车辆前行。由于车祸发生在由北向南的路段,车流都是同一个方向向南,在指挥
所有车辆绕行大吊车的同时,又又来了一辆穿着潜水服的,不知道是警察,还是专业性打捞的潜水员。四个人,一个个从黄色轿
车上下来。直接在现场指挥官的指挥下,一个个从桥栏杆上,慢慢的爬下水。
“队长,潜水员已经就位。”
“立刻下水营救,时间就是生命。其余人等准备好担架,做好一切抢救伤员的准备”
“是!”
警察望着裘悯,在刚才同事称呼和自己说话的警察为队长的那一刻,裘悯心里一阵惊喜:心里想,这下有救了。作为队长,肯
定有办法对那辆甩下他们娘俩的大客车进行跟踪。说不定有可能拦下过路车,将他们娘俩带到海东市。这么一来,娘俩就不愁今
天回不到海东市了。
于是,裘悯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谁知道警察一张脸,对着裘悯问道:“哦,女士,请你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一说大客车接
下来怎么啦?”警察脸上一会儿严肃认真,一会儿面带笑容的问裘悯。可是裘悯不理会了:我不是对你说了吗?现在,你能做的
就是帮助我们娘俩找辆顺便车呗!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跟查坏人似的。看来,警察真的有职业病。在他们眼里,看什么人都想
坏蛋。除非看他们自己圈之内的人。
裘悯,被问得有点心烦。唯恐自己有求于警察,对警察的问话,不得不不厌其烦。“哦,警察叔叔,是这样的。后来大客车越
开越快。无论我们娘俩怎么叫唤,大客车依旧风驰电挚。没办法,我们娘俩只得跟在后边追赶。这不,追到这里也没看到大客车
在哪里。或许,堵车没有堵住他们呗!”
警察突然伸出手,对着裘悯的肩膀拍两下:“恭喜你,你们娘俩是幸运的。你们剩坐的苏J28506大客车就在这里。不过,它不
是在等你们俩,而是冲出大桥,栽倒河里面去了,我们正在组织抢救。估计,你们今天走不了啦!相关问题,你是我们的第一个
当事人,请配合我们调查。请问女士,车上除了随身携带物品,还有没有其他亲人、朋友,或者你认识的人?”
裘悯一听,头脑“嗡”一下。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车上,车上有,有......”一句话没说完,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慢悠悠的
瘫坐在高速公路上。警察见状,急忙上前,一双手拉住裘悯的两个肩膀,意在扶起她。可是,因为裘悯往下沉的动作大过警察的
提力。裘悯虽然没有噗通一下坐在地上,但还是慢悠悠的瘫坐下来。
警察见裘悯无法支撑,索性不让她倒地。只是一双手改换抓住裘悯肩膀的姿势,开始瞄着腰,用自己的膝盖,从裘悯的背后支
撑她的身体,不至于让裘悯倒地。他对着站在边上120车上的人员招招手:“快,快来抢救一下,这个人晕倒了。注意,可能车
上有他们家的人,一会她会苏醒。你们的力量,以抢救河里面的重伤员为主。”
护士和医生,正在将所有视线投入在河里面。人们寄希望于潜水员身上,因此,所有人都看着已经潜入河中的潜水员。警察队
长的一声召唤,只被一个护士看到。她敏捷拉一把身边的医生和护士:“快,有人叫我们!”三个护士,一个医生,应声而来。
他们拿来担架,试图将裘悯抬上车,别警察制止。
裘民丰看如此情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妈妈说话说得好好地,怎么就一下子晕过去呢?小孩子不知道妈妈仅仅是临时性的晕
厥。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所以,哭得撕心裂肺,一个劲的哭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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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裘悯的脖颈,使劲的摇晃着。裘悯是失去知觉,如果她知道在她昏迷的一瞬间,儿子哭得如此伤心,她心里不知道得到多大安
慰。
警察将裘悯交给医生,因为他知道,他的任务,主要针对大客车里的无辜生命。裘悯这样的晕厥,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河里面
的旅客,才是重中之重。他嘴里喊着指挥哨,不停地指挥大吊车放下四根带勾的钢丝绳,徐徐地往河中心落下。而水面上的两名
潜水员,正浮出水面,等候钢丝绳的到来。他们俩在河面上,踩着水,一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等待着钢丝绳的到来。
终于,在大吊车驾驶员的谨慎操着下,四根带勾的钢丝绳,全部被潜水员接到手。在此期间,试图破窗进入车内抢救的潜水员
,对着上面的指挥官大喊:“车内已经灌满水,喝水浑浊,浪大流急,视线模糊。破窗救人,已经没有意义,请求落下钢丝绳,
将整个车起吊上岸。”现场指挥官立刻和警察队长,以及消防、120急求负责任进行沟通。
大家看一看时间,从接到报警,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车上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再选择破窗救人,已经毫无意义。
倒不如一次性将大客车从河底吊起,移交岸上进行事后处理,这样,对处理事后快捷、方便,节省时间。毕竟,大吊车横在马路
中间,给过往车辆形成不必要的堵塞。大家意见统一,决定落下钢丝绳,将大客车一次性吊起。
可是,现场一辆大吊车,远远不够将大客车吊起的份量。根据计算,大客车自重,加上五十七位旅客的重量。在加上旅客行礼
背包,随身携带物品,以及倒灌大客车内的水的重量,必须同时使用两辆大吊车,才能将大客车从河底吊起。于是,两辆大吊车
同时就位。正在落下钢丝绳的同时,大吊车驾驶员提出一个令人揪心的问题:
“不行啊!现场指挥。两辆大吊车本身自重,加上大客车的重量,牵涉到大桥本身的承载能力。如果,两辆大吊车的重量,加
上大客车重量超出桥梁原本承载能力,那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如果是那样,我们不但起不到救人之效果,反倒增加事故的
发生机会。那我们的行为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新的问题,将所有人的思维带入安全第一系统工作中。面对突然出现的新的问题,也是必须面对的问题,现
场总指挥开始双眉紧锁:“快,给我立刻拨通设计桥梁的设计院。查一下他们当时设计这座桥梁具体数据,我们要对每一条鲜活
生命负责。”现场一片哗然,人们在纷纷指责抢救不及时的同时,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