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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风波两相至 寒霜遇赵跖

这一章文绉绉的,掉了一地鸡皮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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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镇一进来便想谈正事:“韩少侠,我追——”

“教主,正事稍后再谈,先喝酒!”韩师业举杯敬上。

萧镇只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想开口,岂料韩师业对着黎心児使了一个眼色,黎心児将萧镇的酒杯添满,韩师业大笑:“教主,我与内子二人深得追日前辈教诲,也算是他半个弟子,这点来看,我与你追日剑教可以说是同门师兄弟,是也不是?”

“韩少侠此言甚是。”

“哈哈哈,既然教主承认,那我就厚着脸叫您一声师叔。来,师叔,今天咱叔侄俩不醉不归!”

“这——”

萧镇有搞不清楚韩师业在玩什么把戏,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来的用意的,可这是什么套路?

“师叔,你这侄媳妇可是天下第一美人,我敢打赌,就算是九天仙子来了也不及内子分毫,有如此美人作陪,师叔难道不肯赏脸?”

萧镇又是一饮而尽:“既如此,再若推辞倒成我的不是,既然师侄如此雅兴,我岂能够端着架子?好,今天不醉不归!”

“心児,换大碗!”

萧镇伤肠倾诉,急需要借酒浇愁,韩师业又何尝不是觅酒求欢呢?有心事的男人,酒是最好的解药。

这一夜,不但韩师业与萧镇醉了,后来虎子也加入了进来,虎子丹田受到重创,此生都将是一个废人,平日里的强颜欢笑终究是虚伪的,难得今晚有人陪伴,黎心児就再坐一旁倾听者三个男人的痛苦与失意,第一次明白了看似坚强的七尺,背地里竟承受如此负担,不禁想起了当初黎世琛为保一方太平自告奋勇肩起除寇重任。

黎心児也暗暗喝了一杯:“爹。我也想你了。”

追日剑教的风波并未被江湖人知晓,因为比起这两件大事来说,追日剑教仅仅只是一段插曲罢了。

第一件大事,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则谣言,说江湖如此混乱是天魔子作祟,神威天香也是因为天魔子的缘故被打垮,而此刻天魔子就在真武。要是说只是空穴来风大家就当一个笑话过去,可是这则谣言竟然被皇天阁亲口承认。皇天阁是武林圣地,近乎九成的武林势力都受过皇天阁的福报,皇天阁内只有病人没有恩怨,而武林人士也乐意看到这一条共同的退路。如今皇天阁的人亲自说出天魔子一事,让所有门派重视这一条消息。

可是这则消息却是皇天阁与真武的对抗,众人对站队之事难以抉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此时天香会将矛头指向真武。俗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梁知音第二天在真武发声天魔子之事子虚乌有。

正在大家以为这确是一个谣言的时候,皇天阁内翻出了一本天医手记,天医手记上记载了一位必死不死之人,而退出神威堡的弟子一听神威是天魔子毁灭的,当即抽丝剥茧,无限还原了金玉山庄攻打神威堡之前韩学信与重逸真人众人的对话,不仅如此,唐门内部也传来天魔的预言,而证实预言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开封相国寺住持。有好事者前来相国寺询问,住持心怀慈悲,却也不忍破妄语之戒,就以沉默应对。

很多时候,沉默是默认的变现,天魔子预言自此告实。

而谣言的发起者水寒霜此刻正在一家客栈里疑惑:自己用皇天阁弟子的身份说出这个预言,却没想到竟会引起如此风波。“难不成有什么势力早暗中帮我宣传这个谣言?这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灭天香的势力?”

水寒霜的思维极其敏锐到这些异常。

帮忙散布谣言的势力自然是赵跖等人。

第二件大事更为火热,大悲赋于应天府出世,传出这一消息的乃是应天府主,而这大悲赋被大内高手鉴定过,有大内印信为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湖势力各自寻求党派来夺取大悲赋。应天府主见事情败露强压不住,便于三日后在古城楼上广发请柬,中秋之际召开英雄大会,胜者可获得大悲赋。

一时间,江湖上人人自危,手足相惜的同门师兄弟都在相互提防,大悲赋可是公认的直通九品的捷径,一旦实力到达九品,便能问鼎仙人,移山填海易如反掌,若是有意,颠覆赵氏改朝换代也不无可能。

十个三流势力汇成一个二流势力,五个二流势力汇成一个一流势力,三个一流势力便可问鼎八荒,无数的联盟如野草般在名为江湖的田野上疯狂生长,如果你能蜕变成一颗参天大树,你就有可能获得大悲赋。

但不要忘了,大悲赋的诱惑不仅仅只对普通势力,八荒同样不能免俗,神刀与天魔教联袂,对外宣称共派遣三名八品长老十名七品巅峰弟子前往应天府参加大会。

神刀门刚受重创,若是得到大悲赋,能更快的起死回生,三名八品和十名七品巅峰这等实力已经完胜普通的一流门派,那些二流门派直接没了念想,于是乎一流门派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不断地厮杀、争夺、吞并着,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上演着大鱼吃小鱼的戏码,面对如此局面,八荒旧派彻底失去对江湖的掌控。

秦川太白在此前没受到什么损失,实力保存十分完整,为了天下大势,也派出三名八品和十名七品巅峰争夺大悲赋,对外说要将大悲赋毁于沉剑池。虽说太白本意是好的,可是神刀门第一个不干,再一次发话谁要是敢阻拦,必将承受惨痛代价,众人也开始明白,这一次的争锋远比明面上的要复杂得多,江湖太乱,昔日统一战线的盟友也变得不再相互信任。

山庄内。

赵跖坐在主位对目前的现状十分高兴:“大伯,我决定了,将这座山庄改成无乐庄,我们也已无乐庄作为旗号在江湖上慢慢打开局面,现在的江湖乱成了一锅粥,那些自诩正义的人连乱世根本都没搞清楚,我们正好借着大悲赋开始收割我们的利益。”

“跖儿,目前这个局面很容易出一些大人物来搅局,我们还是要小心。”李大不得不佩服赵跖在这两件事上的处理,暗中了解到水寒霜散布谣言,便加了把柴让真武进退维谷,又以大悲赋为诱饵让江湖彻底沸腾,不得不说,这份心计城府,太深了。

“大伯安心,跖儿省的。”赵跖自信一笑,已经七品巅峰的他整个人透着一股神秘之感,“大伯,我得去见见这位水师姐,我们打压真武的底牌全靠她。”说着这话,赵跖有些失望地看着贺追星,尽管贺追星在赵跖的帮助下,摸清了自己通往八品的道路,可是上一次攻打天香时的胆怯让赵跖对他的信心彻底丧失,他现在只当贺追星是一个办事的工具罢了。

“跖儿,那我们就以无乐庄的旗号打入江湖,你看要不要试着先收割一些二流势力?”李大赞许。

“大伯,你们在八荒各派的暗子还有多少?”

“这本是绝密,不过现在的你有资格知道,神刀有点惨,十多个暗子死伤殆尽,就剩下三个,地位一般,天香的暗子有没有无所谓,神威也是如此,我尽数让那些人撤回来了,回来的同时扰乱了不少人的信心,造成了神威弟子进一步的流失,至于其他几派,仍有接近二十之数,地位高低不等。”李大慢慢回忆道,这几年着实安插了不少眼线进去。

“唐门!”赵跖若有所思,“得找个时机把唐门先做掉,以后若是有大规模的乱战,唐门的作用太大,只是这巴蜀涯确实不低,我得想个主意。”

“好了,先不说其他的了。跖儿,你能告诉我那大悲赋?”李大还是有些不放心应天府的英雄大会。

“大伯,那的确是大悲赋。”赵跖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大。

“真的,那——?”

“大伯你想多了,连你都没见过大悲赋,世上有几人见过大悲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坚信那真的是大悲赋,骗人一定要先骗过自己。”

“是,看来是我想多了。”

李大神色有些黯然,如果真的有大悲赋,他自己练了就行,根本不需要搞这么多花招为乱江湖来趁机夺尊。可他没考虑到,若真的是大悲赋赵跖又岂会让他知晓。

“大伯,你想不到吧,那就是大悲赋,只不过被我改得一塌糊涂。就算改了许多,但那上面的文字依旧是透着大道的气息,否则又怎么能骗过大内高手呢?”

……

扬州自古出佳人,赵跖走进扬州一家酒楼,看到独坐的水寒霜,信步上前。

“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这位姑娘,不知有何事烦恼?可否让我听听?”

水寒霜在散布谣言之后发现还是很多人忌讳真武,哪怕就算自己露出皇天阁的身份,江湖也只是把这话当成了一句笑资。索性无事,游晃到这扬州古城,正独自在酒楼喝着闷酒。

“姑娘虽乔装一番,可这身段绝不是寻常女子,如此佳人借酒自醉,太煞风景。”赵跖不待水寒霜同意,收起折扇,纳入袖中,一把抢过水寒霜的酒杯倒满,“美人喝闷酒可是古往今来最惹人怜爱的,让姑娘你这样子更是当世天下男人的悲哀!”说完一饮而尽。

“你是谁?”水寒霜有点不喜眼前男子。

“姑娘,咱们初次见面,萍水相逢,何必要知晓彼此呢?”赵跖的笑似乎有魔力一般,淡雅、不羁、清高,而不做作,让人觉得似乎此人就是如此。

“倒是我多心了。”面对赵跖的英俊相貌,举止合礼,言语间也并无轻薄之意,心中不免对其有所好感,“小二,添一个酒杯!”

“姑娘,出门在外,不可饮酒过甚,我抢下酒杯就是不让姑娘一人独醉外地,为何姑娘却偏要以酒伤身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你调查过我?还是——你跟踪我?”

水寒霜现在对人极度不信任,赵跖一句话就让她深深怀疑。

赵跖没想到水寒霜会翻脸翻得这么快,有些发愣,不过这种囧状只持续一个瞬间,赵跖放下酒杯,开怀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勤王修岁贡,晚驾过郊原。蔽芾余千本,青葱共一园。姑娘,这扬州可是一个茶比酒香的地方,姑娘独自喝闷酒,而不品茶,与你的气质不符,所以我断定姑娘为外地人。”

“姑娘,不如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不知公子与小女子赌什么?我身无长物,莫非公子如纨绔兽类看上我这样貌?”水寒霜还是强拒赵跖于千里之外。

赵跖当然不着急,复仇是目标,但是窈窕所爱本是人之常情,城府之深对付水寒霜还不是手到擒来:“姑娘实在是对我有很大的误解,我打赌,我能猜出姑娘的心事,若是我猜准了,我借姑娘一天如何?”

“公子还是不放过我吗?”

“哈哈哈!”赵跖心里也很憋屈,这丫头发什么疯啊,不断挤兑自己,貌似自己没有的罪过她吧,不过还是面带微笑:“姑娘多虑了,现在是巳时,若是姑娘敢与我打这一场赌,那么我就借姑娘一天如何?若是我赌输了,我可以答应姑娘一件事,这件事只要合乎礼法,不违道义,我均可听从。”

“放心。”赵跖见水寒霜还是犹豫,再加一剂,“姑娘孤身在外,定有所不便,相识是缘,若是有用得着在下,我定当无所顾忌。若是我有幸胜得姑娘半式,姑娘酉时即可与我离去,若是姑娘无意透露芳名,在下也不唐突佳人。”

“这?”水寒霜现在正窝着火呢,半路来了一个赵跖,这赵跖样子是没的说,举止谈吐皆是君子表象,她也找不出钉子,可是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种没来由的念头冥冥之中似乎在抗拒着赵跖,但心中一股拼劲作祟,“好,那我今天就陪公子赌上这一赌。

”水寒霜偏不信这个邪,自己可是七品境界,在这乱世或许翻不起什么浪,但自保确够了。

“既如此,小二!来一壶贡茶!”赵跖吆喝一声。

片刻,一壶热气腾腾的茶便端了上来。

“姑娘,来试试这扬州贡茶。”赵跖翻出两个茶杯,“这贡茶又称作是天子茶,当然,我们百姓自然不能喝那种,所以自前朝发展出这君子贡茶,意喻君子之道。何为君子?仁而不佞,贫而不滥,贞而不凉。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而这君子贡茶亦是如此。”

“姑娘请看,这茶汤清透,是为质,茶香四溢,是为文,色香得意,实乃君子本相。君子之茶仁爱天下,不分贵贱;君子之茶推而广之,泽润人心,不戚于五味,不攀于六合,恪守本心;君子之茶,夏呷一口爽而不凉,冬品一杯沁暖寒腊,此间事物,不予君子之名,是为天下寒士所执笔以戾。”

“姑娘请。”赵跖小满一杯,右手轻握,左手托底,将杯子满含敬意地送至水寒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