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嘈杂的课间,
丁费思稚嫩的声音响起,
“氯气和水反应为什么……”
祝野扫了一眼她的试卷,
“没有配平。”
丁费思冥思苦想,
“可是配不平。”
祝野把她写出来的氧气和盐酸划掉,轻声道,
“生出盐酸和次氯酸。”
丁费思总记不住次氯酸,她翻开书,念念叨叨地记次氯酸的性质。
可是念到次氯酸根有漂白性,她却忽然想起前几天看的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
次氯酸有漂白性,那红玫瑰,也可以变成白玫瑰了。
她不知不觉把心底说的话念了出来。
祝野轻轻地看了她一眼,眸光落在她写的方程式上。
写对了。
祝野淡淡道,
“少看小说多做题。”
丁费思有些委屈,
“哦。”
祝野轻声道,
“不然怎么考得离我近一点。”
丁费思听见这句话,却又忍不住嘴角翘起,想到以后还能和祝野在一起就很开心。
祝野鬓角的那不是一颗朱砂痣,而是烙印在心口的烧伤。
三年的时光里,他一手托着玫瑰,一手托着心脏的灰烬。
他只是想找到丁费思而已,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
丁费思用他的衣袖擦眼泪,鼻尖和眼圈微红,闪着泪光看他的时候格外柔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偏偏有小孩没有的妩媚勾人,花瓣眸里泪光颤抖的时候楚楚可怜,很容易把人的心看得软成一滩水。
她的撒娇,信手拈来。
以前丁费思会示弱,却不会这么自然而暧昧。
祝野给她擦眼泪,垂眸认真地看着她,线条清冽的眸子格外温柔,由衷道,
“丁费思,你一哭就很漂亮。”
丁费思本来还想哭的,却突然忍不住笑了,
“干嘛…”
她知道。
她抱住祝野劲瘦的腰,哼哼唧唧往他怀里挤,用脑袋蹭他。
祝野被这只小磨人精磨得完全没脾气了,
“要不要去放烟花?”
丁费思抽抽搭搭道,
“现在丑。”
祝野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指尖从她后颈的线条滑过,
“不去的话我凶你了。”
丁费思在他怀里蹭了蹭,哽咽道,
“那你还是凶我吧。”
祝野把小磨人精抱起来,
“让你看看哥哥有多猛。”
丁费思忍不住轻笑一声,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脸,渴望与占有欲在少女清亮的眸中开始渐渐出锋。
让人能明明白白感觉到她很想得到眼前的人,丁费思朱唇微张着,白皙的脖颈修长,吞咽的小动作令脖颈线条起伏,无端诱人,少女与欲望的交界只在一个眼神之间。
丁费思搂住祝野的脖子,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香气。
少女白得过分,半月唇却绯红得诱人,哪怕她一个字不说,只是朱唇微张着,看似天真地盯着人看,都能让人生出占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