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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牧首教子 忍受三年

很快,头戴法冠,身披法袍,胸前挂着十字架,手持着法杖的大牧首菲拉列特就走进了宫殿。

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宫殿,菲拉列特步伐匆忙,气势压人地来到米哈伊尔面前,看着他高坐在王位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心中微微感叹。

曾几何时,坐上那个位置的,自己也是最有希望的两个人之一。

当年,他的姑姑嫁给了伊凡四世,他也因此与留里克王朝有点亲戚关系。

在伊凡四世绝嗣后,他与另外一个皇亲国戚戈东诺夫,同时被推为沙皇的候选人。

皇位争夺失败之后,他被迫改名叫菲拉列特,进入教堂当了神父,后来出使波兰,又被波兰扣押下来,当了差不多十年的人质。

等到1618年,他获得释放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那个身体多病,性格软弱的儿子米哈伊尔,已居然经当了6年罗刹王国的沙皇。

1619年,他回到了久别的莫斯科,见到已经长大成人,但依然怯懦无比的儿子,还有权势无俩的妻子玛尔法修女……尽管不久后,他就担任了东正教的大牧首,权势与沙皇相差无几。可每次见到儿子,他总有一种错觉,认为坐在王座上的,应该是他,而应该不是他软弱无能的儿子米哈伊尔!

所以,他当上大牧首之后,马上就表现得非常强势、老练、狂躁。冷血无情地将权力从妻子和缙绅大会那里,夺了过来。开始以铁血的手腕,来统治整个罗刹王国。

菲拉列特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的知道,他儿子刚刚建立起来的罗曼诺夫王朝,有他这个大牧首在,就会期稳如泰山。

见到自己站在儿子面前好几分钟,儿子依旧表情木然,菲拉列特生气地问道:“沙皇,喀山事务所的报告,你也看到了吧?那报告说,有来历不明的、装备有火枪火炮的野蛮人,在5月份和6月份,已经占领我们鲜卑利亚的两座极其重要的城堡——叶尼塞斯克和图鲁汉斯克,不知道沙皇打算怎么吧?”

“我已经给父亲等同于沙皇的权力,父亲尽管放手去去处理就行,不用跟我说的,我会天天去圣母升天大教堂里,向万能的上帝真诚地祈祷,祈祷上帝能保佑我们罗刹王国,打败可耻的野蛮从,收复失去的城堡。”

看到米哈伊尔还是一向的懦弱无能,还是一向的不敢处理军国大事,把大事推给别人。菲拉列特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说:“我当然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些该死的野蛮人。可现在是我问你,你应该如何去处理?我今年都是68岁的老人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回到上帝的怀抱,哪道你还想我帮你处事一辈子军国大事吗?”

菲拉列特的火气,立刻吓得米哈伊尔一激灵,他想了大约半分钟才道:“父亲,要不,我们要向鲜卑利亚增兵吧,无论如何都要打败野蛮人,把失去的城堡收复回来。”

米哈伊尔的话,让菲拉列特突兀了一下,他没想到懦弱的儿子,这次倒敢主张增鲜兵卑利亚,把失去的城堡夺回来。不由点点头说:“上帝保佑,你知道要增兵,知道要把失去的土地夺回来。可你想过没有,从哪里调驻兵去支援鲜卑利亚?增兵就意味着打仗,打仗的钱粮,又要从哪里调来?”

米哈伊尔的马上脸涨得通红,跟他刚才的苍白无血相比,这时的脸红,像是一种病态的红。

说句老实话,米哈伊尔对罗刹每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预算是多少,他可以回答得出来,因为每年,负责的官员们要拿来给他签字,才能生效。可那些驻军钱粮的军国大事,这几年来,从来没有经过他的手,他又哪里答得上来?

菲拉列特见儿子满脸通红答不出来,也略感歉意,就走到儿子的王座旁,把手放在儿子的头上,抚摸着他的金发说:“你不必难过,我的儿子。这些年来,也是怪我,怕你的身体过于劳累,所以才没有把军国大事拿来麻烦你,以致你现在,连自己的军队在哪里,有多少钱粮都不知道。

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儿子。我们的所有的军队,加起来,连同那些该死的哥萨克们,是十五万七千六百八十四人,其中驻守鲜卑利亚的有六千五百人。其余的,全部驻守本土,防备着北边的瑞典人,西边的波兰人和南边的克里米亚汗国的鞑靼人。至于打仗的钱粮嘛,出击不足,防过可以。”

说完这些,菲拉列特就注意观察儿子的反应,他见到儿子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也没有出声,让他自己想,有什么不妥,他才解惑。

果然,不到三分钟,米哈伊尔问:“父亲,为什么我们不在鲜卑利多驻守几千士兵,我知道,那里无比宽广,对我们的财政收入至关重要,多一些士兵驻守我们的城堡,不好吗?”

“不是不好,我的儿子,最主要是那里离莫斯科太远,你看,”菲拉列特指着墙上的地图说,“从莫斯科到托博尔差不多两千公里,翻过乌拉尔山脉后,鲜卑利亚几乎连条道路都没有。主要靠船只,信使去一次要走最少一个半月,要派军队去,没有半年是到不了的,

更主要的是,我们的士兵驻守在那边,他们的粮食补给,都要从欧洲运过去,花费实在是太大。如果鲜卑利亚的士兵人数过多,花费大于我们在那边的收益,那里就会成为我们的负担。所以,我们只能把鲜卑利亚的驻军维持一个最低的限度,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收益。”

“可是我们不增兵,如何才能收复失去的城堡?”米哈伊尔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说,“父亲,难道您想放弃鲜卑利亚吗?您要知道,鲜卑利亚的毛皮每年给我们带来数十万卢布的收入,放弃不得的。”

菲拉列特摇摇头,拉起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儿子,我并没有放弃鲜卑利亚,我只是想派人去跟那些野蛮人谈一谈,去他们的大营看一看,看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有多少人口,他们的发展水平如何。等这些都了解清楚了,我们再派出大部队,去真正和他们打一仗,到那个时候,才是我们收复城保的时候。”

“那要多时间呢?”米哈伊尔忽然担心地说,“父亲,我怕时间太长,城堡附近数百里内的土著人,已经被他们征服,,我们以后再去收复城堡会很麻烦。”

“不用多长时间的,我的儿子,今年肯定是来不及的,我们最多是能派出使者到达托博尔,等到明年才能和他们谈判。无论如何,谈判也要好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又是冬天了,我想,三年就可以了,等三年以后,我们就可以派出上万的大军,去和野蛮人认真地打一仗。

这三年里,我们只要守住曼加泽亚,和托木斯克等核心城堡,就是胜利。儿子,你千万不要心急。我年纪也慢慢老了,你这些年里,也要慢慢学习处理政务,特别是军国大事,我会拿一些不太重要的让你学习处理,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还有,要有耐心。我们的王国有税民四百多万,连同征服的喀山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等地的鞑靼人,有近千万人口。那些野蛮人,至多三四万人口。等我们摸清楚他们的情况,他们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儿子,你要有耐心。”

菲拉列特说完后,在米哈伊尔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再也不说什么,又匆匆忙忙地离开宫殿。就像他匆匆忙忙而来那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米哈伊尔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宫殿门口。禁不住内心悲喜交加。他的父亲终于在68岁那年,终于给他一点点权力,放手后,让他学习处理军国大事。

只是付出的代价,是要他在鲜卑利亚的问题上,采取守势,忍三年。这三年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守住曼加泽亚和托木斯克,然后找到野蛮人,和他们谈判,以摸清他们的底细。

只是不知为什么,米哈伊尔的心中是痛苦的,仿佛是上帝在告诉他,他得到权力快乐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永远的失去鲜卑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