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围绕边市问题争论不休,修真者纷纷要求开放边市,以换取和平;而文官们则坚决反对,要求朝廷出兵讨伐,并严惩沿途那些根本不做抵抗的宗门世家。
祯统帝则偶尔打断争吵,以保证争论的焦点不会跑得太偏,至于到底要如何处理此事,则始终态度暧昧,不置可否。
直至众人散朝离去,也没有做出任何明确的表态。
此刻,已经是日近黄昏,被祯统帝留在御书房继续商议此事的只剩下余承恩、骆尔耕、曹正淳,以及大明勋贵集团的代表、京营的领袖,英国公,张辅臣。
“各位爱卿都是朕的心腹,有什么大殿上不想说的、不能说的话,在这里都不妨说一说,这些修真者到底在此事上与北方蛮族有什么勾结,又意欲何为?” 此刻的祯统帝一扫之前摆出的一副淡然自若、毫不关心的模样,变得面沉如水,感觉自己对大殿上的一场闹剧早已看得透彻,只不过有些话,他自己不想说,有些事,他自己也不能做。
“启奏陛下,臣觉得此事的缘由,皆为北地的宗门世家所主导。其所求不过是为了光明正大的重开边市。毕竟,就在数月前,锦衣卫刚奉陛下旨意扫除了晋地多家不法商行,捣毁了多条隐蔽商路。此举定然已经断了某些人的丹药来源,他们门中和族中的老家伙们怕是等续命的丹药都要等不及了。”说话的是余承恩,他最了解这位主子的真实想法。
与北方勾结的是宗门世家,而与关外勾结的则是文官儒臣。
这位主子既然选择先对晋地的商人先手,而置副总兵被害这样的大案于不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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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触碰文官们在关外的布局和利益,显然就是想先拿北地的宗门世家立威。
至于此事到底与北地的宗门世家有没有关系,有多大关系,又与其他各方有没有关联,这都不重要。
皇帝的刀子想砍谁,他只管把对方的脖子送过去就好,至于冤不冤,管他呢!那不是他一个近臣需要考虑的事。
“臣附议。在此事上,北地的宗门世家断然脱不了关系。北地千里边防上大小坚城无数,士卒精悍,弓弩器械更是一应俱全,不曾短缺。按常理推论,本应是固若金汤,即便不敌也可凭城坚墙厚逐次阻延敌人,至少也可拖延其数月之久。而如今竟然被蛮族如此悄无声息的轻易越过,若说没有北地宗门世家们的里应外合、相互策应,末将断然不信。”若说对北地的了解,骆尔耕的锦衣卫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东厂和西厂都只能甘居其后。
此时能把丢城失地的主要责任全都顺手丢给北地的宗门世家自然再好不过,如此一来,他的话既合了皇帝的心思,在武将那一边又可以卖出一份天大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可有切实的证据?” 祯统帝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个向北地宗门世家动手的借口。
“北地最大宗门玄机门、太白宗,最大世家范家,其所属商行皆有与北方蛮族私通的实证。” 曹正淳在此事上自然也不甘居于人后,若说证据,他东厂拿出来的就是证据。
“好!做得好!既然如此,张爱卿,你速速点齐京营兵马,这一次朕要率军亲征!踏平一切不臣之人!” 祯统帝的计划虽然还没有准备完全,但是既然有人迫不及待要送给他杀,便也没有什么必要再等下去。
毕竟他的真实修为已达元婴巅峰大圆满,在这个世界上本也没有多少事或人再值得他继续选择妥协。
这一刻,他已等了太久。
“臣遵命!”早已经是满头白发的张辅臣俯首拜道。
这位年过暮年的老将军虽然已是元婴中期的强者,却也因为在战场之上负伤太多,伤及根本,而再无突破的希望。
有生之年能再次跟随大明天子御驾亲征,对他来说便是此生最好的归宿,纵死也再无半分遗憾。
翌日。
在薄雾渐消的黎明中,京城外三座大型的军营中,不约而同的纷纷传来嘹亮的号角声,集合的呼喝声,战马嘶鸣的长啸声,以及盔甲碰撞的铿锵之声,这种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竟使人不觉得半分吵闹,只感觉其就如同巨龙苏醒前的低吟,激昂起城中无数人的希望之光,瞬间就忘记了那些对北方蛮族的恐惧,对战争的恐慌,以及对修真者冷漠旁观的刻骨仇怨!所有这一切负面的、悲伤的情绪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因为此刻的他们意识到,无论怎样,他们都还有大明最坚实的脊梁,那就是大明京营,战无不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