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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所谓放水

“圣印·灼!”

圣印六式本为佛门传承秘式,以佛门圣气为基,结合结印掌势,分为「灼字部」与「封字部」,各含三式。

俏如来少年游历江湖时,巧得佛门传承,习得「封字部」三式。

有赖师尊点拨,修者以此为根基,依照自身的武学经验与多次的对战精炼,学以致用,反推灼字真意,不落窠臼。

琉璃净火熠熠生辉,燃烧祛除医部毒质,守身裕如。然而匆忙应招,青年掌下攻防亦不免稍减,所幸自私自利如天恒君早已胆寒,未有趁势进逼。

但闻奸诡小人高呼一声“走啊”,旋即夺路而逃,观之熟稔动作,一看就是时常练习。

莫前尘一路却是不见乐观。灵界昔年为抵御魔世,折损泰半英才,最终惨胜收场。

男子正是在此战后方才拜入灵尊门下,生性平和,加之长久安居,因此并不以斗战之法见长。

此刻孤身牵制众多灵忍已是莫前尘之极限,加之早先与衣川紫一番纠缠,此刻灵者提元运招更感气闷难伸。密林激斗,当下又见鬼风咆哮,厉毒摧命,顷刻将见存亡!

皇甫霜刃听风辨位,确认两方无虞过后,似是这才“堪堪”调息完毕,当即清啸一声,步走惊鸿疾掠,抢先拦在莫前尘身前。

而以翳流军师之蛊术造诣,寻常邪毒能耐其何?

术者袖袍虚荡,招走翩然,式若流云侧峰,无声便是一道光瀑洒落。清风微拂,简单利落,毒物鬼影触之即散,莹白玉光势如破竹!

破招关口,皇甫霜刃双耳微动,稍作感应后自如转式。

庞然之劲漾起虚空层层涟漪,激起弥天水雾,无形气旋摩弄乾坤,带动另外两处余烟一道,化作层层迷障,合拢齐围,压向场中夜叉瞳三人。

掩护一招发出,灵界大门又是一道快影自内闯出。

方巾掩面,遮去月牙一族特有尖耳,外露的眉宇端正清秀,如今挂单灵界的月牙岚不待多言,已然分清敌吾双方。

青年当即指凝锐芒,信手挥洒,风刃灵动瞬化流光迅闪,直取雾中身影而去。

“退!”

无心让甫回归正途的月牙岚与昔日袍泽兵戈相向,更是明了毒雾难缠,即便胜利亦要付出相当代价,梁皇无忌当机立断。

指挥言辞入耳,宣告无意缠战。随即皇甫霜刃撤步虚退,扶住莫前尘摇晃身形。

“奉劝诸位,莫要自误。”

疏淡眸光扫过面前几道身影,皇甫霜刃再开口,低沉男声隐见规劝意味,倒也合乎灵尊昔日作风。

与此同时,俏如来僧履点地略一借力,折身而回脱出灵忍所结战圈,赶至梁皇无忌身旁,负起毒患缠身的红发中年,同搀扶着叹悲欢的道者对视一眼,抽身回转灵界。

话音方落,确认伤者已退,术者五指一紧,抓稳文雅男子,身化迅影流变,紧随其后,进入灵界内中。

风属功体,精擅轻功,更是无人拖累的月牙岚则是孤身断后。

青年右手平劈,掌缘白光莹然挡下进逼掌气。

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昔日同僚,低叹一声,月牙岚决心把定,剑指凌空虚划,水蓝刀光越过空间,斩向衣川紫三人,旋即毅然转身而去。

痛呼之声响起,林中烟尘散尽,眼前复归清明的西剑流三人,只见对手一方早已悉数退入灵界,逆向封印再度升起,杜绝旁人窥探。

“结界又开启了。”古板男音如是说道。

“能再破解吗?”娇柔女声出言问询,这是衣川紫。

夜叉瞳闻声望去,两道视线于半空中无声交错,仿佛心领神会一般,女子婉转回应:“我们两人皆负伤,现在无力施术。”

一双秀目在同僚身上转了一转,着重在出云能火肩头伤口停留一段时间,险之又险避开袭身风刃的出云能火,又逢月牙刀光不偏不倚贯穿肩胛,此刻血流潺潺而下。

划水技能仿若无师自通,更是对皇甫霜刃能为忌惮非常。

衣川紫蹙眉佯作深思片刻,女子终是轻甩衣袖,美艳容颜上写满认真,沉吟道:“嗯~,先回转西剑流吧。”

夜叉瞳颔首认同,罕见地没有异议,莲足微挪,远离灵界大门。

灵界之内,皇甫霜刃探脉完毕。

确认石寒尘,莫前尘身上毒素大半解除,余毒可赖自行调息祛除,男子这才放下心思,直起身面向稳定叹悲欢伤势过后同样抬头看来的梁皇无忌。

“你是?”

混响男声略带迟疑,虽说长久闭关,但身为大师兄,道者对灵界人士亦谈得上了若指掌,然而独独对眼前人全无印象。

但观其战中所用替命术法,分明暗蕴了引灵大法无误,这倒是奇了。

按下诧异心思不提,如今中原形势恍若烈火烹油,身负灵界重任,梁皇无忌丝毫不敢轻忽。

男子轻笑一声,打破凝重气氛,妙掌一翻,一块古璞玉石静卧掌心,泛着别样深沉灵息,勾起道者记忆。

“皇甫霜刃。”温雅男声自报家门,轻松语调带出暌违问候,“久见了,梁皇!”

……

北竞王府医者别居

周身酸楚非常,这是女子睁眼时唯一的感觉。

毕竟毫无防备之下,被丑孔明自悬崖击落,下坠过程少不了同冷硬岩石的擦碰遭遇。

雨音霜醒来的时候,不知已过了多久。臻首轻晃,似要理清纷乱思绪一般。堪堪清醒些许,女子手往床沿一撑,就想翻身坐起来。

谁知刚才趴着还好,她这一动不免牵到背后伤势,非但没能坐起,反而发出一声痛呼。

“你醒了?”一道略带着些喜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雨音霜牵动后背伤势,疼得浑身一颤,陡然间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特别还是个陌生年轻男子的声音,哪里还会觉察到他声音中的那丝喜意。

不过浑身着实乏力,她只能侧过身子,看着那声音来处。

窗前,桌边,一个玄裳男子站起身来,正望着她。

屋外花园雨后的阳光从窗棂间穿入,从那人背后洒落,让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