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勉强扯了扯嘴角，安静地坐在一旁。
隔了一会儿，钱青青才缓缓地说道：“谢谢。”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王窦儿和何径纲推着钱万山走了出来。
钱万山还在昏迷状态。
“手术很成功，钱老板暂时没事了。现在需要留在诊所住院观察，等情况稳定了，我们会帮他抽掉腹水。”
“谢天谢地。”
钱青青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些，她蹲了下来，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窦儿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现在没事了。”
“嗯。”钱青青哽咽着应了一声，把王窦儿抱紧哭得更厉害了些。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爹爹像他的名字一样像一座山一样让她依靠，她以为这座山永远都不会倒下。
谁知道这座山会在今天轰然倒塌。
一直在手术结束前，她都在想，如果爹爹真的出事，人没了，她能怎么办？
她还有谁能依靠？
“没事了，没事了。”
王窦儿还是第一次看到钱青青如此脆弱，脆弱到她没法用其他的言语去安慰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事。
钱青青哭累了，才停了下来。
“我肚子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王窦儿笑着帮钱青青别好头发，并帮她把脸上的妆容清理干净。
钱青青突然愣住了，她这才想起她刚刚一直带妆坐在手术室的门口，连爹爹都认不出她来。
小陆居然认出她来了，还给她倒了水。
她抬头环视了一圈，却找不到小陆的踪影。
“小陆呢？”
“在外面吧，你找他有事？”王窦儿细心地帮钱青青把眼泪擦干。
钱青青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事。”
“好奇怪，你一说要吃东西，我突然就想到要吃那家面店的面。
明明那么难吃，可是现在我的心就像被猫儿抓了一下一样，很想再去吃一次。”
王窦儿面色一凝，没想到钱青青只浅尝了一口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看来那黄豆酱里下的料有点多啊。
“哎呀，我是不是因为我爹的事打击太大了，口味都变奇怪了。”钱青青有些无奈地说道。
王窦儿被钱青青认真的小表情给逗乐了：“不是你的问题，是酱料的问题。在吃饭之前，我先帮你抽血检验一下吧。”
钱青青虽然怕疼，但为了广香楼为了爹爹，她还是豁出去了。
乖乖被王窦儿抽了血，王窦儿交代水娣和几个学徒帮忙验血以后便和钱青青一起去广香楼吃饭了。
虽然广香楼的饭菜很好吃，但是吃了几口以后钱青青就停了下来。
“不行了，我越来越难受了，真的好想再去吃面。”
实在太可怕了，就像有人在她的脑海里念咒语似的，一直催着她去吃面。
她不想动，可是浑身都不舒服。
“喝点水吧。”
王窦儿趁着钱青青不注意在水里加了点灵泉水。
“算了吧，现在就算给我吃龙肉也没味。”钱青青不想喝，但在王窦儿祈求的眼神中还是乖乖把水喝下。
隔了一会儿，她整个人终于感觉舒服多了，心里不再有猫挠的感觉。
“好奇怪，我居然觉得舒服多了。你那杯水好神奇。”钱青青忍不住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