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势力,已经被女主收走的那些人,她不算再要,他们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于是,她把目光放在了两月后的春闱,剧情里,这次春闱有舞弊行为,女主知晓,却隐而不发,把世家利用完了才爆出来,既利用了世家,又拉拢了寒门,但陆晚棠不会再给女主同样的机会了。
她拍拍手,唤来了同样伪装成小太监入宫的秋雁,也就是太傅的孙女,于武一途天赋极高,陆晚棠才挑了她做事:“你去盯着张家,尤其是那个准备科举三公子,他平日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打探清楚……”半年后,谢锦鸢假流产,以巫蛊之术陷害张皇后,又爆出张家三公子科举舞弊,这才使叶天佑下定决心废后!
“是,殿下。”秋雁点了点头。
陆晚棠又递给她一本诗集:“你把这个在寒门士子中传开,悄悄地做,最好别让世家知道,尤其是谢家。”秋雁点了点头,领命离开。这个时代风气相对开放,女子也会学习武功和诗词歌赋。
春闱前有一个斗诗会,男女都能够参加。胜者若是男子,就能获得与当代大儒面谈的机会;若是女子,自然是好女百家求。上一届的胜者是以叶夫人为名参赛的女主,她以一曲《将进酒》惊艳四座,赢得了士子之首文澜的心,勾走了司家在清流中的拥趸。
而陆晚棠要做的,就是撕碎她假才女的面具。瞒着世家,就是提防有人偷偷跑去给谢锦鸢报信,这事并不难,世家子弟与寒门子弟向来互看不顺眼,少有信息交流,陆晚棠已经开始期待斗诗会上女主的表情了。
至于司家那边……陆晚棠走到窗边放飞了信鸽,司夫人最先下手的并不是叶氏王朝而是最北边的北疆,也就是当时杀了司夫人父亲的人建立的国家。当然,那人已经死了,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也不过是一个蛊虫控制的傀儡,这个时候,陆晚棠的人也已经掌握了北疆的实权,如今,时机已到。
三日后,北疆旗帜落下,改国号龙朔,昔日的陆氏王朝即将重现荣光!
消息传到皇宫,谢锦鸢惊愕地摔了茶杯,龙朔……为什么偏偏是龙朔呢?因为陆晚棠改的这个国号,谢锦鸢根本没有往前朝后裔的方面想,难道……难道是司宸玉?可是他的亲信都已经归顺,他自己也已经瞎了,应当成不了气候。可是,还有谁会用“龙朔”这个国号呢?莫非司宸玉还有她不知道的底牌?还是说……她几乎不敢去想那个可能,还是说,司宸玉也重生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失败了。谢锦鸢从始至终都不敢小瞧司宸玉,连对他下毒都要以身为饵,不行,她要去看看!
谢锦鸢起身,只带了一个宫女,急匆匆地到了承君殿。
谢锦鸢踏入宫门的一瞬间,洛夜便告诉了司宸玉,司宸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洛夜适时地通知陆晚棠,他倒是有些期待谢锦鸢来做一点宫斗该做的事。
谢锦鸢进了殿内,看到的就是贵公子优雅品茶的画面。司宸玉眼上覆了白纱,也丝毫无损于他的清贵,甚至增添了孱弱的美感,更加令人心折。
谢锦鸢不期然想起了前世她初见司宸玉的场景,也是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独自坐在院中,面对一个残局,指尖捻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下,顿时给已成死局的白子破开了一个一条生路。他似乎一直都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过后来他的棋局从院中的残局变成了整个天下。
天下,天下呵,谢锦鸢突然笑了,他眼里得下整个天下,却唯独没有她。她恨他,可是无爱,又何来恨?她恨他,也爱他。他心怀天下,她就让他幽居深宫;他眼里没有她,她就毁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她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司宸玉,那个乱她心神的男人,应该消失才对!
谢锦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手扶着后腰,不过一个多月的身孕,她便是摆出了即将临盆的架势:“臣妾给皇贵君请安。”
司宸玉等了半天,她终于开始了她的表演。他表现得十分配合:“谢贤妃?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司宸玉没叫起,但谢锦鸢本来就只是做个样子,她身子金贵着呢,给司宸玉说一声“请安”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转头就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皇贵君这儿的下人也太怠慢了,连倒茶都要皇贵君您亲自动手,不如本宫和皇上提提,给您选些知心的?”
“不劳贤妃费心。”司宸玉当然是故意让林承离开的,不然谢锦鸢还表演得起来?他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放到谢锦鸢面前。
在谢锦鸢眼里,司宸玉从来坦荡,不属于下暗手,更何况他之前还“喜欢”过自己,于是直接端起茶水准备喝下去,随口道了声谢:“谢过皇贵君了。”
就在她手上的茶水快要入口的时候,司宸玉悠悠来了一句:“里面加了藏红花。”
谢锦鸢成功被呛到了,手一松,茶杯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指着司宸玉:“你……你谋害皇嗣!”她带来的侍女倒是机灵得很,听到“谋害皇嗣”四个字,便一溜烟儿跑去找叶天佑了。
“谋害皇嗣?”司宸玉玩味地笑了笑,谢锦鸢都不由地得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唱喏声。
谢锦鸢立刻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刻意挡住了门口,口中娇呼一声:“啊!好痛!”说着就要往地上倒,可是,有人比她更快。
谢锦鸢刚表演了一半,就看到才还淡定如斯的司宸玉已经摔到了陆晚棠怀里,美人柔弱不胜衣的样子是她从未见的。谢锦鸢目瞪口呆,再加上要摔不摔的样子,就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