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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容城之会

“历年来京畿要地,都会从翰林院侍讲担任,如今翰林院资历、学问、能力皆上的侍讲,只有三人了!”

“而,属于咱们倾向京派的,只有一人!”

翰林院的养望升官途径虽然被废除了,但却依旧是进士们升迁的关键踏板。

毕竟各地的主考官,天使,多半可是从翰林院抽调的,都是美差。

对于知行书院来说,京畿重地,乡试主考官的喜好决定录用举人的偏向,马虎不得。

秦学五派,并非是一团和气的,这涉及到了学术道统之争,话语权之争。

例如,京派主张限制豪右,闽派就旗帜鲜明的反对,主张重商,广征商税。

还有,京派大张“独夫”之说,言语非仅为君主,而是治家,治民,治业等行为,皆要众治,限权和分权。

但江南派却暗地里反对,说众治不合乎常理,不得长久。

同样,江南派推崇均田制,齐税政策,也被京派贬斥。

五派在秦学上的达成的共识,只有三点:重商,反空谈,反八股。

虽然如今得皇帝支持,京派一家独大,但其他学派也不弱。

自然而然,科举就成了决定因素。

官场上一旦京派学子占多数,京派岂不是顺理成章与秦学合一?

“我去京城一趟!”李百泉面色严肃。

翌日,他就脚步匆匆地抵达国子监。

作为京派大佬,他的关系自然深远,国子监祭酒就是其师兄。

“师兄,京畿乡试还没出来?”

李百泉直接道:“不知何人有希望?”

“不知!”国子监祭酒郭文元喝着茶,淡淡道:“这是非你能操心的。”

“可这事关秦学……”

李百泉无奈张口。

“等!”郭文元吹了吹茶水:“一切在圣意。”

“况且,如今心学退隐,理学溃不成军,我秦学居主流,五派同气连枝,何必又争个长短高下?”

“老师都言语了,学问长久靠的是真理本事,能够学以致用,而不是一些小手段就能长久的。”

“五派争辉,也是不错!”

李百泉闻言,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

这里老师,自然指的是老师顾炎武,秦学创始人之一。

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山长的职位还是人家让的。

郭文元摇摇头。

乡试,会试的内容,可是对五派内容都有涉及,朝廷平衡之策溢于言表。

就知道研究学问,政治才是学问的关键。

没有当今的支持,秦学根本就不可能诞生,并且融合。

二人讨论着学问事宜,忽然一个读书人闯了进来:

“夏峰先生去世了!”

轰——

俩人浑身一震。

夏峰先生,指的是孙奇逢,居住在保定府容城,是秦学慎独派的领袖人物,是极其有名的理学、心学、秦学宗师,可谓是三学合一,有教无类,学徒极多。

慎独派如今能有这威势,其贡献极大。

这简直一场晴天霹雳。

这些时日,从京城往返保定的马车络绎不绝,河北巡抚甚至亲自吊唁。

秦学巨擘顾炎武、黄宗羲、方以智、李颙等尽皆前来,不顾路程。

不知不觉,竟然成了秦学五派的大聚会。

手底下那些学徒们争吵不休,而他们这些人则是和气异常。

这是个契机。

棚子搭起,席地而坐。

就这样,几人在容城讨论了几天几夜,各自觉得受益匪浅,但又默契地没有争论,留给世人的只有一场秦学之论。

史家称之为容城之会。

没人知道谈话的内容,但五派之间的矛盾却骤然减少,宛若一家有些夸张,但也相差不离。

……

朝鲜,平壤。

经世书院。

在朝鲜,书院与贵族庄园、寺庙田产一样,都属于特权阶级,享受着免税免徭役的待遇。

经世书院是秦学东渐的产物,也是朝鲜效仿大明改革,统一社会思潮的标志性建筑。

匾额甚至是当年的朝鲜国王李淏亲笔书写。

其其占地百亩,享受着五万余亩的免税学田,在读学生达到了八百余人,在朝鲜数一数二。

秦学泰斗孙奇逢病逝的消息传来,整个经世书院哭声一片,然后尽数成了白色的海洋。

全校书生披麻戴孝,哭声一片。

“殿下,还请您亲往经世书院,祭奠夏峰先生——”

南人党首,如今的领议政许积,拱手拜下。

在他面前的,则是十五岁的朝鲜国王李焞。

“夏峰先生是谁?”李焞一愣,怎么好好的死个人我就要祭拜啊?

“殿下,是秦学泰斗孙奇峰,同时他也是理学,心学宗师,地位非同小可。殿下应该亲往,以示尊重,从而收揽士子之心!”

孙及虽然学的是理学,但却毫不犹豫解释着孙奇逢的地位。

在理学大昌的朝鲜,秦学东渐,让朝鲜的思想领域产生了分歧。

最终,朝鲜以明尊秦学,实为理学的方针,重新统一了全国思想,但秦学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尤其以松商、湾商在建奴第三次南寇时,其大价钱扶持了孝宗李淏,故而重商思想有了土壤。

再加上自由通商的永宗岛,大明的引领,经世书院就应运而生。

大明皇帝都尊崇秦学,你朝鲜敢对着干?

王位烫屁股了?

这种惠而不费的事,自然是应该多做。

“哦!”李焞点点头:“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