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栈洞内,洞口处兰花的花香依然随风飘入洞内,香味依旧。
山洞内石桌上的棋盘依旧,曾经与自己对弈的的人却已不在。
书房的笔墨纸砚依旧,却再也没有人为自己磨墨。
那把古琴依旧,却不知再为谁去鸣奏。
房间铜镜旁的眉笔依旧,眉笔的主人却已不在。
一切事物一如从前,依然一模一样,然而物是人非。
曾经的人已经逝去,曾经回荡在山洞内的欢声笑语已经消失,空旷的云栈洞寂静无声。
孟文君孤独悲伤的独自坐在往昔常与卯月坐在一起的石凳上,一动不动的一直盯着挂在墙上的卯月仙子的画像。
孟文君神魂觉醒用了七日七夜,卯月仙子早已转世投胎,一切已成定局。
夜空中明月高悬,深夜中黑白无常正押着一个白衣亡魂赶往幽冥界。
白衣亡魂捆着双手和双脚的铁链一路滴零当啷的作响,突然声音停止,那白衣亡魂与黑白无常都停住了脚步,无法寸进。
黑白无常只觉刚走到此处,身上顿时有股巨大压力,直压得周身无法移动分毫。
“来者,可是七爷和八爷?”一道声音幽幽的从前方传来。
“正是无常小仙。”黑白无常答道。顿时,黑白无常身上压力一轻。
“必是无意中闯入高人领地,此人法力如此高强,起码是上仙了。既然已经惊扰了高人,不去拜见一下总是不妥,你在这里看着亡魂,我前去拜见一下。”白无常说罢,便独自往前方飘去。
白无常飘飞到前面一片树林里,只见一白衣年轻男子仙气凛然气势非凡,当即拱手道:“在下谢必安,见过上仙,无意闯入上仙领地,有所惊扰,还望见谅。”
这白衣年轻男子正是孟文君,孟文君道:“七爷客气了,小子无名散仙有一事有求于七爷,望七爷相助。”
白无常一听此话,顿时心中不喜,只觉头疼,此人所求若是私放亡魂之类,那自然是万万不能。但以此人如此高深的修为,若便是这般拒绝又有所不妥。
白无常只得说些恭敬的面子话了:“上仙言重,上仙有托,若是力所能及之事,在下自当尽力去办,可是地府戒条森严,若是违反地戒之事,小仙却真是有心无力。”
“七爷言重了,在下也是得道之人,自然晓得天条地戒,此事对于七爷不过举手之劳。在下有一朋友近来已转世投胎,在下只是烦请七爷打探个消息,看看在下的朋友转世在何处,在下也好照拂我那朋友一二,此事当真有劳七爷了。”
白无常一听是这等小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事若是一凡人问及,莫说自己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会告知。
但若是这等法力通天的上仙问及,那自然是办的利利索索,白无常顿时坦然道:“我当是什么大事,这等小事却是举手之劳,既然是上仙的朋友,那此事便包在我身上了。不知上仙朋友叫何名字?”
“在下朋友本是天界广寒宫中玉兔下凡,名叫卯月。此事劳烦七爷了,在下又怎能让七爷白忙活这一场,这是五颗上清丹有提升法力之效,权当谢礼。”孟文君说罢,一招手将五颗灵丹送了过去,飘飞到白无常手中。
白无常不由大喜,这上清丹可是好东西,却耐住窃喜,言不由衷道:“上仙客气了,即是上仙所托,在下自当尽力,这等小事哪需上仙破费。”
“七爷客气,七爷八爷一路幸苦,此次回了地府帮在下打探消息,难免托些关系。小小心意,七爷安心收下。”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上仙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此事不难,即日便可,办妥后在下再来此处告知上仙。”
“七爷慢走!”
当晚,白无常再次来到这里,对孟文君说道:“上仙,你那朋友虽私下凡间为妖,但却一生未做坏事,反而四处治病救人,扶危济困,造福苍生,做了许多好事。因此这一世投胎为人,投了一户大富大贵的好人家。离此处不远处有一山庄,山庄内的人家都姓高,故唤作高老庄,投胎的这户人家居住于高老庄内,是高老庄的首富。这户人家家长叫做高瑞,人唤高太公,为人好佛性善,高夫人慈悲仁爱,两人膝下已有两女。你这朋友这一世名叫高翠兰,这一生家人爱护,幸福安康,婚姻美满,子孙满堂。又有上仙这般人物照拂,自是得了仙缘,这气运只会更好。”
白无常得了孟文君好处,这次打探,当真是事无巨细,一股脑儿的如倒豆子般地说完。
“有劳七爷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上仙日后若有何事,再唤在下便是,那在下便先走了。”
“七爷慢走。”
白无常已经远去。
孟文君运起千里眼,望着福陵山下,距离福陵镇不远的高老庄,喃喃自语道:“既然已经转世了,为何还要托生在福陵山附近,莫非你还念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