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柴师爷不由吃了一惊,他上次整理卷宗时,无意中发现,这个莫少师在三年前欲买通教谕,在科场作弊,没曾想被上任县令吴道义察觉,判了他一年监禁。
也正是因此,今日李铁蛋一听这人的名字,才会追问下去。
“他不过是一个屡试不中老童生吗,竟有这种能力?”
李铁蛋沉着声道:“刚开始我也不信,后来经赵大富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莫少师竟然是张县丞的初任先生,而且张县丞在州学的费用开销,都是他给付的。”
“哦,原来有这种事。”
李铁蛋眼睛里闪过一道灵光,“那柴师爷你说说看,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这莫少师像对亲儿子一般对这张县丞?”
柴师爷被这一说,突然想到了他和李铁蛋的关系,要是有需要,他也会如此这般待李铁蛋,只是张县丞的父亲又穷又傻,不可能有莫少师这种级别的忠奴。
想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会道:“那依大人之见,这二人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李铁蛋幽幽地道:“也许张县丞与这莫少师之间,通过某种方式,达成了不可违逆背判的契约。正是这个契约,让这二人如父子一般,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共同主宰着北流县的命运,或者说这些年来,张县丞根本就是这莫少师的一个傀儡。”
柴师爷吃惊地道:“这—,这不太可能吧?张县丞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怎么会被一个大户给控制住?”
李铁蛋被脑子里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可他还是最终说了出来,“回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要说可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张县丞年轻时曾被莫少师诱逼,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说杀人。”
“这—。”柴师爷吓了一跳,“大人,这种话千万不能乱说,这莫少师是做过一些有违国法之事,可都是一些未乱纲常伦理之事。”
“而这张县丞虽是不太愿意合作,但我观察了这几天,他心中还是有北流县的,千万别因这些猜忌,坏了同僚关系。”
李铁蛋就知道柴师爷不会相信,忙继续问道:“柴师爷,那你说说看,这几天张县丞何以会有意无意地打听我的下一步行动?”
“还有就这么几天,县中的那些撞伤你我二人,还有整个北流县衙的流言蜚语,何以会如雨后春笋一般生出?”
对这些流言蜚语,柴师爷向来都不太喜欢管,可有一个他听了却有些害怕,那便是李铁蛋抓黄天赐,就是为了他的大宅子还有家业。
因为这个流言恰好就是他心中所想的,利用黄天赐的这份家业,还有宅子帮助李铁蛋坐稳这个知县,也会北流百姓争取一个安全保障。
这会被这一问,他还以为是李铁蛋发现了什么,想要趁机试探他,忙道:“大人,正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你不该因为这些谣言而胡思乱想的。”
“柴师爷,不是我胡思乱想,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什么事?”
“这今日县中的大户之所以会集体想着迁出县城,就是这个莫少师在从中挑拨动员。”
“啊?”柴师爷又是吃了一惊,“大人,你是说是他动员众人迁出北流县的?”
“正是!可前天张县丞却说,这些大户是因为担心山贼来犯才会搬出去的,如果他不是与莫少师有契约关系,为何要如此维护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