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货船后,闷头和滦皋被安排在分货部工作,分货部工作内容是将送上船的货物,根据货物的投递的港口、类别和品名等进行登记、分类堆放。
同时,将马上到港的货物分理出来,搬运到卸货仓位,制作好出货清单,等货船靠港后,让码头上的装卸工将这些货物搬运到码头上,并让码头主管在接货清单上签字认收。
这个部门的工作量非常大,而且工作流程比较复杂,加上货船全天候靠港,因此,这个部门实行三班倒。
闷头和滦皋被安排在大家都不愿干的大夜班组工作,这个组有六个人,其中一人兼任组长,这个组的组长叫卢汉邦,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他也是刚上这条船干活不久,听说是老板的亲戚。
分配工作后,卢汉邦找闷头和滦皋谈话。
“两个兄弟!你们怎么称呼?!”卢汉邦真诚地看着闷头和滦皋!
闷头笑着说:“邦哥!我叫大虎!他叫小虎!他是弟弟!”
“行!以后我就叫你们大虎、小虎!你们两个晓得记账、做表格和写字吧?!我和他们三个都是文盲啊!”卢汉邦笑嘻嘻地看着闷头和滦皋!
滦皋笑着说:“懂!收发货登记和记账,是吧?!这些我们两人都懂!”
“诶呀!那真滴是太好啊!以后,你们两人主要负责登记货物、记账和签收之类事情!干活的事情主要由我们四个人来做!你们不要把货物和账目搞错就行了!”卢汉邦高兴地拍着大腿!
闷头笑着说:“邦哥!登记货物和记账等不要很多时间,我们不干文字活的时候,我们跟你们一起搬运货物吧!”
“这样太好了!现在,我们去船上食堂吃饭!然后我们早点睡觉,我们是晚上12点到早上8点当班!”
商量完事情后,闷头和滦皋跟着卢汉邦去食堂吃饭。
此时,闷头和滦皋看到货船已经开动,船已经远离朝天门码头,向下游开去。
吃过饭后,闷头和滦皋被安排在大夜班组的宿舍里休息,他们住一组上下铺,他们还有每人一个带锁的铁皮柜,用来存放自己的东西。
船老板还给他们每人发放了毛巾、香皂、牙膏和牙刷等生活用品,他们还领到了干活用的手套、袖套、工作服和劳保鞋等。
闷头和滦皋顿时感觉这里待遇确实比监狱里好多了!
......
这样,闷头开始在船上的打工生活,他们每天干活的都在晚上,而白天里他们大多数时间在睡觉,这样,非常适合他们隐藏自己身份。
他们每天作息时间是,早上下班后,8点半吃早餐,然后洗澡睡觉;中午正常吃午餐,然后睡觉;下午6点吃晚饭,然后到甲板散步或者回房睡觉;晚上11点半做交接班,吃夜宵;晚上15点至早上8点在分货部上班。
每天这艘货物进出货物达到200吨左右,涉及几千个单件货品的收货及发货,因此,分货部工作非常繁重!
好在这几年,闷头和滦皋在监狱里干了很多体力活,因此,他们很快适应了这种繁重而伤脑筋的工作方式。
这艘货船的停靠站有万州、宜昌、荆州、汉口、九江、安庆、南京、扬州、镇江、上海等10个港口,一般靠港卸装货物需要一天时间,从重庆到上海的行船时间为20天左右,因此在顺利的情况下,这艘货船需要25天到达扬州,需要30天才能达到上海。
一天傍晚吃过晚饭后,闷头和滦皋到船上甲板乘凉聊天。
“我们好像是7月8日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到现在应该过去一个月多了!我们要到9月初,才能到达扬州和上海啊!那个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滦皋看着漆黑一片的江岸,显得非常惆怅和迷茫!
“是啊!好在我们挺过来了!我真心希望黄冈和岛霸也能逢凶化吉、顺风顺水啊!”
“诶!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精!我们帮他们把重兵引开了!他们还能不顺风顺水?!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某个世外桃源娶媳妇、安家过日子了!”
闷头笑着说:“唉!你真会开玩笑啊!滦皋!到了上海,你有落脚点吗?!”
滦皋板着闷头肩膀说:“怎么回事啊?!想跟我去上海混?!我在上海的落脚点可多了!以前我爷爷是上海滩的超级富豪!他有几条街的房产,还有数不清的产业和公司!你说吧,我有多少落脚点?!”
“吹牛!那些东西不都被充公了?!你爷爷不是仙逝了?!他还能关照你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在上海没有着落,你跟我去京城混吧!”
“闷头!说真的,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做事情!但是,我入狱之前跟我爸爸约好,我出狱后,一定去上海见一个人!这人会安排我出国!以后,我再与你联系吧!方便告诉我,你的联络方式吗?”
“我们已经是生死兄弟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等我们分手时,我再告诉你吧!”
......
1986年9月2日整天,闷头和滦皋工作的客船在安庆港靠港卸装货物。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后,闷头和滦皋下船在码头台阶上坐着聊天。
“闷头!还有几天,我们就要到扬州港和上海港了!我们去找船老板谈判,辞工和结算工钱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