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人愚见,如果是人,必然少不得严密看管,但如果是物,则正相反,有机关护着就行。”
裴炎的回答像是被什么束缚了:“是个东西。”
沈香闭上眼睛,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某些细微的声音,她说:“先走走看吧,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宅子的布阵图,不是找东西。”
她脚底生风,把走过的路都烂熟于心,一路上避开所有可能撞见的人。片刻后,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
裴炎打量四周,这里除了花开得艳丽外,没有特别之处。“有什么问题吗?”他正要往前走,被沈香拽住。
“等等!”
裴炎警觉起来,却感觉不到什么不妥。“怎么了?”
“气味不对。”沈香迅速用衣袖掩住口鼻,示意裴炎后退。裴炎反映奇快,已跳出几米开外,正要转身又被沈香拦住。
“小心陷阱。”
裴炎一低头,脚下的草丛里隐约露出极细的丝线。
“好家伙,你这不光耳朵鼻子好使,眼神还毒辣,手眼通天啊韩兄弟。”
沈香快被他逗乐了:“这是直觉!看来这里不同寻常,走吧,先离开再说。”
裴炎只管跟着飞檐走壁,自己也不知绕了多少路,终于离开了兰苑。落地的那一刻,竟然脚下发软,差点儿栽跟头。
“妈的。”他咒骂了句。
沈香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问:“裴将军平日里去哪家青楼消遣?”
裴炎又是一个趔趄。“办正事呢,说什么不着调的话。”
沈香笑得狡黠:“我这话再正经不过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裴炎望着走在前头得意洋洋的背影,全然猜不透他卖的什么关子。“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话说一半算什么。”
沈香忽然止步,裴炎差点儿撞上。
“啊对了,裴将军先前可是赌输了,是吧?那就先欠着这回吧,以后小的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将军可别往心里去,算是赌注。”
回王府的一路上,裴炎还在想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他打赌的?
都察院的事情杂乱繁多,十三道监察御史每天上不完的奏折,需要立裁的事多得能罗起一人高,把虞竑烨的好情绪消磨光了。
恰逢有人来报,延平侯的家丁在街口砸烂了几家菜摊,被巡城兵撞见,现在人已扣押,不过延平侯那里派人塞了钱帛想息事宁人。
淮王面若寒冰,息事?做你的春秋大梦,谁叫你朗朗乾坤欺男霸男,不对,是砸烂菜摊。虞竑烨可不怕这混世魔王。
“把钱收下,给损失的几个铺子送去,闹事的人各领二十板子,一人再罚二十两。”
出了这口气,虞竑烨没来由的不安起来。他举着道奏折,反复看了三遍也没看进去,等他发现不安的源头来自一个刚入府的仆人时,不安瞬间化成恐慌。
他猛地站起身,吩咐孙朗:“回府。”
孙同龄有点懵,才刚未时就回去?他不敢多问,跟着出了都察院。
快到王府,虞竑烨不觉快马加鞭起来。还没到府门前,就见一队府兵急急忙忙冲出来。
孙朗喊:“站住,干嘛呢?”
一个府兵紧张地说:“府里有个奴仆跑了,裴将军去追了,我们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混蛋!”虞竑烨一声怒吼,吓得众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