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传?那可未必。”虞竑烨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位公子哥,谈吐举止无懈可击,可就是让他喜欢不起来。
“本王知道姚氏一族盘根错杂,以姚兄的秉性,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求本王。他好歹是正五品的官职,来求你一个翰林院六品侍读,不就是因为你是父皇跟前能说上话的人嘛。
姚兄,你可不能为着那些人,让皇上失望啊。姚老太爷还指望你入阁拜相,光耀门楣,你何必揽下些不相干的事,拖累自己的名声。”
姚青云仍旧一副谦卑的样子:“殿下说的是,只不过,姚氏一族两百多年传承至今,靠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努力,在下不得不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
家族?虞竑烨从来不曾体会过真正的兄弟情,皇子之间只有纷争没有温情,他一下子有些羡慕。
“姚兄,本王只能帮你这一次。”
“多谢殿下。在下定会带着堂兄登门拜谢。”
“拜谢就不用了。回去转告你堂兄,想做个糊涂官,也得摸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正堂里,楚枫与姚松年许久不见,正聊在兴头上。
“姚公身体如此硬朗,晚辈倒是被比下去了。”
姚松年摆手:“眼看就年近古稀了,哪里还能与你们相比。”
“论学识、论经验,大周再找不出第二个姚公,您不在朝的日子,晚辈着实心里没底。”
“楚银台过谦了,我一把老骨头,实在不中用了。”
楚枫叹气:“晚辈不是客套,想必姚公也早有耳闻,如今这朝堂,皇子外戚作威作福,皇上根本不约束,哪还有一点清廉之风。”
姚松年用拳头挡住轻咳:“银台慎言啊。”
“我不怕,大不了辞官,和姚公一样不理世事。”
姚松年干笑两声:“我知楚银台是在责怪老朽,老朽也是有苦衷的。这不,我把青云送来,这孩子不是我偏爱,堪当大任。”
楚枫瞧了眼正在与人谈笑的姚青云,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早就听闻皇上器重青云,常召他入宫下棋,如今确有一麻烦事,想劳烦这位贤侄出面。”
姚松年一听,便正色道:“楚银台不妨直说。”
“皇上近日一直宠幸的韩昭仪老家遭窃,那伙盗贼穷凶极恶,韩昭仪的母亲和小弟惨遭不测,皇上为了安抚宠妃,想给韩昭仪的大哥封爵。韩昭仪的本家是屠夫出生,家中无功勋,要是此次开了先河,怕是以后再难收场。”
“唔。楚银台的意思,是让青云谏言,劝阻皇帝封爵一事。”
“正是。已有多位言官进谏,但皇上都置之不理。不知青云贤侄有何好计策。”
姚松年思忖片刻,以他对皇帝的了解,此事未必是皇帝本意,如此便不难办。楚枫一来是想考验青云,二来,他的妹妹是皇后,他不便出面解决此事。
于是,姚松年说:“那我先替青云应下了,要是办不好,任由楚银台打骂。”
说完,二人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