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带贵人们去各个包厢。”
王邑想做和事老,给双方台阶下,不然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对谁都不好。
龚长庆原是不忿,咽不下这口气,可身边一跟班低声道:“公子,还是莫要争了,将此事揭过要紧!”
他听此一言,刚想发作,那人又道:“安王最为护短,若是真的闹大,脸上无光的总是我们,那萧明轩的老子是朝廷督司,与京城联系密切,若是得罪了他,说不得还会牵连城主,被萧山那人穿了小鞋!”
龚长庆眼神变幻莫测,咬咬牙,脸色难看的点点头。
秦薇不愿意,她不是傻子,知道这龚长庆是冲着长姐而来,若是不给他点教训,真以为他们王府无人不成?
越想越气,刚想向前再赏他一脚。
秦琮却悠然道:“王管事,这事情,你们晋咸居得给我们安王府一个交代啊。”
王邑皱眉,心道这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刚想给这位常处深闺的小姐隐晦说一下这里面的利害,没想到秦韶突然扔下一句:“冒犯我们安王府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追究,但他们对三皇子殿下动手,这可不是件小事儿了。”
她冷了声音:“图谋皇子性命,龚家的胆子可不小啊!”
这一声如惊雷落地,炸地此地人耳目发昏。
三番两次找她麻烦,她若是步步退让,真当她是个泥人性子了!
秦韶抬起纤纤玉指,指向一旁凉亭内被大夫处理伤口的李淮安。
“三皇子殿下金尊玉贵,岂是尔等可以任意欺辱的!”
她声音清亮,掷地有声:“我身为王府儿女,一护我大周百姓,二守我大周皇室,你们图谋皇子性命,究竟意欲何为?”
“是为匈奴奸细,意图篡我大周国土?还是不敬我大周天子,嚣张跋扈?”
秦韶步步紧逼,并不给人后退的余地,只要她将此事定了性,还怕他们掀起什么风浪来?
她一挥手:“晋咸居即刻封闭,搜查刺客奸细!”
王邑打了个哆嗦,回神道:“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无论事实如何,他必须这样做了,王邑叹了一声,吩咐下去。
秦韶又道:“琮儿,速速回府,将此事告知父王,让父王前来定夺。”
秦琮眼神发亮,高声回了一声是,又看了一眼还在梦游状态中的龚长庆一眼,道:“长姐放心,我定会将这里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告知父王!”
特意在“完完整整”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未再停留,招呼随从,迅速骑马回府了。
此地骚乱早引起了议论,不过见是龚长庆这个纨绔公子闹事,并未放在心上,无非是些狗屁倒灶的糟心事,可如今眼看着晋咸居逐渐戒严起来。
众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包厢内开始骚乱起来,有人想要出去,被门口五大三粗的侍者堵了回去。
这是要封锁此地了!
在众人惶惶中,一位络腮胡文士显得过于平静了些,他只是淡淡瞧了一眼那些五大三粗的侍者,便继续喝起酒了,看这阵仗,总归不是朝他来的。
想起什么,文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贵人嘛,这里的确有一位,但如此兴师动众,那位可担不起。
那这又是如何了呢?文士仰头,一口酒下肚,只觉五脏都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