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没有,然后又问:“四爷,沙发和床,侬到底睡哪个?”
“你睡哪个我就睡哪个!”
“你讲话不算数么?”
“怎么不算,咱们说过不做那事,但同床共枕是约好了的。瞧你那防鬼一样的鬼相,快上床,不冷么?再不上去我就抱你上去了。”
月儿握了握小拳,心道怕他怎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于是上床钻进了绸被里,而且当当正正地睡到了正中间,铺成了一个大字。
四爷裁好纸去洗了洗手,回来见她把床霸占成那样,不由失笑。
“你这么睡,四爷把边儿睡不下,可得搂着你睡了。”
她闻言一吓,赶紧想要起身抱着枕头去沙发上,被四爷一把搂进了怀里。
他温柔至极,但月儿却丝毫挣不开。
一时间,俩人安静地处于一种侧卧相拥的体位,四爷抚她的头发,光滑如丝,带着法国香波的味道,他不由自主地吻了下去,脸淹没在她温热的颈脖间。
不是不感慨,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抱着她了。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那种欲望,他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她,让自己真切地体会一下失而复得的真实,她真的回来了,虽然一肚子鬼心思,但她实根根地在他的怀中,他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没有秘本、没有阴谋、没有算计、只有真爱,不惨任何杂质的厮守……
月儿不知他的这番心理活动,她此时像一只被大老虎摁在爪子底下的小白兔,随时可能被吃干抹净。
她必须自卫,于是细声细气地道:“四爷,容吾翻个身好么,硌得慌!”
四爷的手臂松开了,当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一声惨叫!几乎惊动了对面小楼里的人。
玉灯儿闻声进来时,四爷已经在地下,捂着右肩,血从指缝向下流。
玉灯儿失惊,“四爷,怎么了?”
四爷没来得及说话,玉灯儿便撒丫子跑了。
四爷无语,从卧室出来后,闵管家已经来了,正在打电话吩咐米四作速送纱布酒精来。
米四很快拿了纱布来,同时赶来的还有四少奶奶和翠屏,进门便问出了什么事。
四爷见金鹤仪来,脸色更差了,斥米四多事,吩咐众人别要再大惊小怪,小事一桩,惊动了老爷老太太却不好。
闵管家接过纱布酒精替他包扎,揭开浴衣,肩头的肉简直颤颤的要掉下来,碎碎的牙印儿印在上面!
众人皆惊心,该使多大劲咬的!
闵管家连忙拿纱布盖住了。
金鹤仪和翠屏不必问,也晓得怎么回事了,恨恨扔下一句:“现眼!”
走了。
金鹤仪就烦四爷这一点,从头到尾哄不住林映月,不知道是他没本事,还是小丫头太狡猾!
余外人大气不敢出,捧药的捧药,拆布的拆布,忙个不了。
月儿在卧房里没敢出来,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