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然的小嘴巴被水渍浸润的亮晶晶的,突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划过。
“哥哥,你说的不会是你哭的那天吧。”
林予清擦掉她唇瓣的痕迹,“猜出来了?”
男生哭也没什么丢人的,情之所至而已,何况,他只哭过那一次,没有失控,只有眼眶里的水珠不停往下掉。
“我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是我最焦虑的时候。”
许时然也陷入回忆中,初一那年,一场特大传染病席卷全国,郴州一息尚存。
没有准备,传播迅速。
林予清因为去别的省份比赛,一回到郴州就被医院拉走。
那时候信息网络不发达,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嘴巴都闭得死死的。
父母和干爸干妈找了关系,才问出原来山南省有结核传染病病原体,林予清回程的那列火车有人员感染。
因为许时然那阵子感冒发烧,这是她第一次没有陪林予清去比赛。
随行的老师也被隔离在了医院,密切关注情况。
但幸好,三次检查都没有查出问题,他就被送去了酒店,因为结核病正在高爆发期,医院人满为患,只能把没什么问题的人往外送。
许时然很自责,如果林予清不是为了赶着回来陪她过节就不会正好乘坐那辆列车。
哪怕家人劝慰她一切无恙,她的担心却无法消减。
只能每天和他视频,全副武装去超市给他买需要的东西,交给酒店的医护人员消毒。
有的时候呆在他房间的窗户底下一站就是一天。
“很累吧。”林予清揉了揉她的软发,眼里全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