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苍九渊察觉到时落笔的动作一顿,看不出喜怒的墨蓝色凤眸一转,落在了坐在他身边的小东西身上。
此刻,她趴在桌上闭眼睡着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哭得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嗯?他有些奇怪地看向和右,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不是说她下的药没毒吗?”
说话时,他压低了声音。
“这……”
和右张了嘴,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拿出颜酒倒完就丢掉的小药瓶,面色为难地说:“软骨清风而已,确实没毒啊。”
这药瓶是他捡来的,颜酒在半路下药的时候他正好路过附近,于是就看到了。
颜酒一心只有毒死大魔王,药倒完后随手就将药瓶丢进了草丛里,和右一直暗中盯着她,在她们走远后又悄悄地去捡了,并且先一步来到偏殿将这件事禀报给了苍九渊。
药瓶就是个白瓷瓶,上面什么图案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寻常人看不出来这是用来装什么的,但是和右却闻出了这是什么药。
软骨清风,一种能让人浑身无力使不出修为的药,用了后是会有些头晕目眩,颜酒之所以会昏倒,可能是她自己下的量太多了。
颜酒回来得挺快,苍九渊并没有交代怎么处置她,同时也没有戳破,依旧像往常一样对她,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招,让她自己吃下那碗被下了药的粥,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不过,看到身边的小姑娘哭得这般难过害怕,苍九渊心里隐约间多了丝纠结和复杂。
察觉到了他眉宇间的担忧,和右当即开口表示:“王上,阿梨姑娘怕是魇着了。”
小姑娘的眼泪一颗颗地滑下,苍九渊忽的缓缓勾唇,冷笑一声,“在这儿睡了不过才一会儿,这就魇着了?小东西真是娇气!”
和右一时沉默,想了想,还是轻声给他纠正了下,“应该是方才吓到她了……”
他猜,估计颜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拿错了药,还一直以为自己在粥里下的是毒药。
所以自己把自己吓的,梦魇了都。
“吓一吓也好,免得总是不安分。”苍九渊冷着脸开口,语气中冷漠地毫无半分感情。
然而和右亲眼看到,他的手抚上了小姑娘的后背,用掌心抚慰地拍了拍,动作说不上多么温柔,但一定是很细心地顾着她了。
既想安慰,又怕吵醒。
看得和右心里都有些无奈。
“这小东西怎么还哭?”大魔王耐心有限,才刚拍了一会儿,见人没哄好,又恼了。
突然觉得还是拖出去砍了算了。
然而,一抬头,他还是看向了和右,冷漠地问:“你不是会哄孩子吗?怎么弄?”
和右笑了笑,为难地说:“属下家那侄子才两岁模样,跟阿梨姑娘不一样啊。”
一听,苍九渊面色就冷了。
“出去,把门关上!”
“是。”
和右迅速退去,同时关上了殿门。
房间之中,夜明珠的奶白色光芒照得朦朦胧胧,与黑夜交融,柔和且毫不刺眼。
颜酒下的药份量太多,不论她再怎么哭也不会轻易醒来,苍九渊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本想去窥探她的梦境,可却被一股力量给挡住了。
而这力量……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