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胡也没能力送他,看他离去,就趴在地上呕吐,迷迷糊糊地寻个地方睡觉,醒来才知自己睡的是垃圾箱。
白千道一进门,就歪倒在沙发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心头很不爽快。
骆巧云见状,给他做了一碗醒酒汤,正待端给他,却找不到人,在卫生间看到他趴着坐便器呕吐着,身上沾了不少呕吐物。
无奈的她,只好用力量给他催酒,虽是酒气消了不少,却是没法让他脑子清明。
喝的太多,能回来,还是因为飞车导航设置了回程的路。
“阴险奸诈小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白千道只记得痛骂,别的迷迷糊糊,要不是酒气给催发不少,他还抱着坐便器,起不来了。
骆巧云给他脱了衣服,冲洗身上的肮脏物,虽然全程用力量控制,看着他的身躯,心中有些颤动。
她没告诉他,那天做的一梦,颇为旖旎,自己成了如意,屈绝却是他。
梦幻中,两人抱在一起,互相说着甜蜜话,亲吻着,待欲行那事时,她是害羞地醒来。
她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梦境,感觉却很真实,似乎记忆深处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太奇妙,也太羞涩。
一生中,她曾为无数男人追求过,却从未动心。
与白千道结识与那雨夜,也没有很特殊的感觉,但再次与他见面,彼此加深了解,久旱的芳心经常砰砰而跳,记忆深处似乎什么在牵引着,让她对他生出了一丝绮念。
这让她曾苦涩地笑过,自己已是沉暮之龄,怎么会对一个年轻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自己前世是如意,他的前世是屈绝,却生不逢时,年龄相差太大了。
她幽幽地叹口气,力量操控着白千道至睡床,给他盖好被子。
看着他的沉睡容颜,心思不由地陷入奇妙意识中,似乎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么看着他入睡,那时满心情丝,很是入神。
“卑鄙……无耻……”骂声惊醒了她。
看着他睡梦中还犹自愤愤,伸出手在空中乱挥,她失笑地伸手,欲把他的手臂放入被窝中。
谁知,他的手臂强有力地搂住她,把一时惊慌失措的她抱入怀中。
梦呓声响起:“我不是能一如既往惩奸除恶,但有欲坚持本心,好好做个人,行想做之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什么世上就有魑魅横行,小人造谣惑乱,让我被冤屈误解,人行之道这么难呢?”
骆巧云安定心神,为他抹去面上一滴泪珠,闻嗅着他身上的雄浑男人味道,有些痴迷地看着他的胡渣下颌,不自主地用力,抱住他的身躯。
心神忽地又陷入奇妙意识中,他与她站在闹市中,彼此对视,人群中的偶尔一瞥,痴化了两人,心中第一次生出情丝。
转而,两人相伴相随,君情浓浓,妾意绵绵,傲笑江湖。
某日,她终于知晓他是屈家人,面色凄楚,转化为狠戾,一剑刺伤了他。
他心怀痛楚,痴痴地看着她,极力诉说,欲化解这难解的仇恨。
她早已被仇恨痛噬心念,发下过恶毒誓言,哪里肯听,又是一剑刺去。
他逃了,逃的远远地,避与她再见面,却是每每伤痛时,都会望向远方,心中滴血。
她有几次,本是能得遇他,也是心颤着,强忍心中的刺痛,悄悄地远离。
两人都老了,伤怀过去的岁月,在暮年中思念对方,心中的深爱,想见对方最后一面。
这次,他没有躲避,伤意地等待她前来,做最后了结。
她在他的坟前,呜咽哭泣,哀意浸透每一处,草木垂凋,虫鸣凄凄,暗夜幂幂。
“屈绝,来世再见,愿我没有仇恨,你依然如旧,坎坷不再,羁绊不存,我们天涯相依,痴度那世,永伴那生!”
伤意浓,心已死,枯泪洒坟前,悲然亡意。
心千结,悲如网,泪残落,负了情,缘尽缘散。
骆巧云是哭着,清醒了意识,心中已明晰,自己是那如意,白千道是那屈绝。
那世缘痛,这世情难,百年茫茫,岁月的差距,难以弥补。